俩人脚刚踏出屋门,就被迎面吹来的西北风灌了个满怀。
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是冷的,更是吓的,因为这呼呼的西北风就像是猛鬼在哀嚎。
俩人像做贼似的猫着腰地向后院柴房走去。
他俩怕惊醒了院子里的其他人,更怕会有监视的人,所以没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声响来。
史贻直此刻的心情比这黑夜还要黑暗,想自己堂堂的封疆大吏,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在自己家中都像是做贼,想想真的是悲凉。
史贻直十九岁中进士,堪称神童,随后仕途顺畅,步步高升,堪称三朝元老。
在官场耕耘了几十年,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可谁想老了老遇到了这个坎,真的是晚年不幸啊。
好不容易走到到后院柴房时,俩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了,这次不是冷汗,而是热汗。
因为这黑灯瞎火的,俩人是摸黑在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的,所以行走的很是不易。
“歇会儿,歇会儿,累死我了。”史贻直喘着粗气说道,他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难免行动不便。
“老爷,都到这了,就赶紧的开箱吧,这天马上就要亮了啊。”陆生催促道。
“好吧。”史贻直无可奈何地说道,他接过陆生递上的钥匙开始开锁。
陆生把钥匙递给史贻直后站直身子观看,只见两口木箱摆放在柴房的西北角,上边堆放着一些杂物。
这两口木箱看起来一点也不显眼,而且比史贻直说的要小很多,反正是不太起眼的普通木箱。
这两口箱子陆生也曾经见过,但当时也没有当回事,谁想这竟然是装着宝物的箱子。
虽然还没有打开验证,可陆生料定这箱子里一定是宝物,最次也是银子。
一想到这么多银子就这么被遗忘在柴房里,陆生很是心疼。
他虽然不是看钱很重的人,可也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他要早知道这里边装着的是宝物,早就撬开了,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悔了,这可能就是人的贪欲吧。
“咋打不开呢?”史贻直边开锁边小声自言自语地说道。
陆生低头看去,只见史贻直不住地换着钥匙在开锁。
可因为黑暗之中看不见,再加上紧张手抖,别说开锁了,连钥匙都没插进锁眼里。
“老爷,让我来吧。”陆生小声地说道。
“给你吧,我这手冻得都麻了。”史贻直说着把钥匙递给陆生。
他不好意思说是紧张的,撒谎说是冻的。
因为在他心里,这箱子里的宝物就是如同一箱箱的怪物,既想打开箱子放出来看看样子,又怕被怪物吃了。
陆生比史贻直镇定些,因为这事虽然凶险,可毕竟不是与自己直接产生利害关系的。
他只是个师爷,在史贻直这只不过是混口饭吃。
这箱子是宝物还是怪物对他都没有直接利害关系,所以他还算镇定。
咔地一声,陆生把锁打开了,这一声响虽然不大,可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听着很是刺耳。
再加上俩人心里都有鬼,所以被这一声给吓了一跳,吓得俩人僵硬在当场。
“没事,打开吧。”过了好一会儿,史贻直看了看四周后,小声对陆生说道。
陆生没有说话,而是侧耳倾听,直到听不见啥异响,他才小心翼翼地把打开的锁取下。
他打开了箱盖,一股霉味铺面而来,虽然现在是冬天,可这霉味也很大。
这是因为这箱子密封的好,再加上存放的时间长的原因。
“是啥?”史贻直急切地问道。
“看不清,我摸摸,好像是银锭。”陆生摸了下箱子里边的东西后回答道。
“真的是银子?”史贻直悲观地问道,他此刻心凉透了。
“不对,是,是金锭。”陆生语无伦次地小声说道,他声音已经变形了,是激动的也是怕的。
“娘来!”史贻直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此刻的心是彻底冰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