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屏突然睁开眼睛,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四周,一时发懵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坐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四周,才认出这是在自己的寝居里,也就是按察司衙门的寝居里呢。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神情方才转过来,又四下看看,才最后确定是在自己的寝居里,他这半月都是在总督府睡的,所以刚才是睡蒙了。
他自从接了这差事,精神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每每在半夜三更像这样的惊醒,好久都睡不着,很是痛苦。
彭家屏看了看窗外,只见外边已经大亮,他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到门口推开门,他是想看看今天的天气如何。
刚推开门,只见常顺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看样子很是着急,是连跑带颠的那种。
“咋了,急匆匆的?”彭家屏站在门口大声问道,他看常顺着急的样子,怕是有啥急事,所以离了挺远的就开口问。
常顺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地向彭家屏走来,这很令彭家屏诧异,因为如果一听到他的喊话,常顺应该马上回答才是,而现在他明明听到了而不马上回答,想必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一想到这,彭家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最怕是皇上来圣旨或派人来了,因为自己还一事无成,所以最怕上边问起了,那样真的不好回复。
“大人,来人了。”常顺走到彭家屏面前说道,他一脸的严肃,看着很是吓人。
“谁来了?京城的吗?”彭家屏赶紧问道,他猜既然能让常顺这么紧张的必然是来自于京城的,这也是他所害怕的,所以也很紧张。
“不是京城的。”常顺回答道。
“不是京城的啊,这有啥慌张的,看你毛毛躁躁的样子,成何体统。”彭家屏训斥道,他是生被常顺吓到的气呢。
“虽然不是京城的,可也来头不小,是巡抚衙门来的。”常顺看着彭家屏依旧严肃地说道。
“抚台来了,是不是那个高其倬来了?”彭家屏急急地问道,他觉得既然是巡抚衙门的,那么是巡抚高其倬无疑了,因为他是一省之主,只有他才能引起常顺的紧张。
“不是,不是,来的不是巡抚而是个妇人。”常顺回答道。
“妇人?哪个妇人?”彭家屏疑惑地问道,因为古时女子一般都不抛头露面,所以一听见是个女子来访,彭家屏还是很疑惑的。
“她说是巡抚夫人。”常顺回答道。
“巡抚夫人?”彭家屏继续疑惑地问道,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巡抚夫人,就是巡抚的夫人。”常顺解释道,不过他的解释一点用都没有,属于重复说话。
“哦,知道了。”彭家屏恍然大悟。
“对,就是她。”常顺说道,他的意思还是这个人是巡抚夫人。
“他一个人来的吗?说来干嘛来了吗?”彭家屏问道,他此刻明白了这个巡抚夫人了,或者说对上号了。
“一个人,只是说来拜访大人来了。”常顺回答道。
“她怎么跑我这来了?”彭家屏自言自语道,因为他没有见过这位巡抚夫人一面,所以对她的拜访很是诧异。
“谁知道呢,哪有夫人抛头露面的呢。”常顺说道,他因为彭家屏在跟说话呢。
“你把她安排到哪里你了?”彭家屏问道。
“我让她在门洞里等着呢。”常顺回答道。
“你咋让她在门洞里等着啊,这数九寒冬的?”彭家屏不满地问道。
“老爷那次去她们府还不是在门洞里等了几个时辰,这叫一报还一报。”出身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