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花姐可都是那些歪门(妓院)老板买的,他们能同意把她们遣散了?”胡管家疑惑地问道。
“切,还提他们,他们可是自身难保了,按《大清律》,这几个人是要被砍头的,就算是打枪和老鸨子也要被流放的。”张经历回答道。
“啊?这么严重?”胡管家惊讶地大叫道,惊得他张大了嘴巴,都合不上了。
“怕了吧,实不相瞒,把我都吓了一大跳呢,可臬台大人下来命令,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只能是听令了,差官们都在起状纸呢,又得忙一阵喽。”张经历说道。
“哎哟,天老爷,这是惹着哪方神圣了啊?”胡管家语气悲哀地感叹道。
“当然是惹着臬台大人这尊神圣了,都传这个彭家屏是阎王爷转世呢,你没看见他那双阴阳眼,据说晚上会冒光呢,冒绿光,可吓人呢。”张经历压低声音对胡管家说道。
“啊?”胡管家小声惊叫道。
“十八个人都砍?”胡宗政也是一脸惊讶地问道。
“都砍,这十八坊的老板可是倒霉喽,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开个妓院还能送命啊。”张经历回答道,语气很是同情。
“那我们那些活计啥时能放出来啊?”胡宗政急切地问道,他是感觉到了时态的严重,所以赶紧问道。
“你的那些活计没啥事,只有交钱取保就行。”张经历看着胡宗政回答道。
“哦,好好,吓我一跳。”胡宗政放松地说道,他却是很担心,可一听花钱可以放人,他就不担心了,因为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得多少保钱啊?”胡管家问道,他也不紧张了,因为不治罪是最好了。
“每个人五千两,交了钱就放人。”张经历平淡地回答道。
“五千两啊,好。”胡管家说道。
“等等,你是说一共五千两,还是每个人五千两?”胡宗政问道,他觉得胡管家听错了。
“当然是每个人五千两了,臬台大人说了,不贵。”张经历依旧平淡地回答道。
“还不贵?一个人五千两?”胡管家大声地说道,他惊得又合不拢嘴了。
“你们是不是想抢钱啊?”胡宗政脸上难看地问道。
“胡老爷,胡老爷,可不是我们哦,是臬台大人一个人说的,跟我没关系。”张经历赶紧划清界限道。
“不管是谁,这价也太离谱了吧,奶奶腿的,土匪啊。”胡宗政破口大骂道。
张经历一听胡宗政开始骂人了,他没有制止,而是侧身躲到一旁,正好让胡宗政可以面对着按察司衙门的大门口骂。
“老爷,老爷,别,别。”胡管家赶紧阻拦胡宗政道。
“奶奶腿的,我还真不怕了,惹急了,把这小衙门给拆了。”胡宗政没有听胡管家的劝阻,继续大骂道。
胡宗政的骂声太大了,以至于门口的衙役都往这边看。
“老爷,您就消停一会儿吧,这话可不敢乱说。”胡管家说着赶紧站到胡宗政面前,想挡他一下,因为胡宗政说的话属于大逆不道的话。
“怕个啥嘛,大不了把我也砍了。”胡宗政说道,虽然说的是硬气话,可声音小了很多,他也是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
“张大人,张大人,你也知道,五千两保一个人实在是太贵了,哪有这个价啊,他们不过是快活了一下,犯不了这么大的罪过吧,况且他们都是平民百姓,也没这么惩罚的吧,官员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惩罚吧,你可得帮着通融通融。”胡管家看着张经历严肃地说道。
“跟我讲价没有,我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还真替你们讲价了呢,可谁想招来一顿臭骂,要不是我求饶,说不定把我也砍了呢。”张经历无奈地说道。
“没有王法了,没有王法了,我要上告,上告。”胡宗政大喊道,他脸红脖子粗的,一副发疯的样子,看着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