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政本来趋于缓和的脸色,被张经历的一句“通匪”给破坏了,他又变成了面红耳赤,又变成了怒目圆睁。
张经历没有看胡宗政,因为他知道这个胡宗政一定会暴跳如雷的,因为这事搁在谁身上都是受不了的,通匪的罪名可是不小,跟杀人放火一样,属于重罪,而且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满清一朝对土匪的打击都是很严厉的,这时因为这些个土匪不单单是简单的土匪,很多都是明朝的余党。
他们出没深山老林,妄图反清复明,所以朝廷一向对他们打击的很严厉,就是怕出现死灰复燃的情况。
“张大人,可不敢说笑,这通匪的罪名可是不敢乱说的。”胡管家赶紧说道,他是怕这个张经历在吓唬胡宗政。
“我可不是开玩笑,这也不是我定的罪名,一切都是臬台大人说的,不信你去问他。”张经历说道,他是在推卸责任呢。
“好啊,我这就去问,看看咋个通匪了。”胡宗政气急败坏地说道。
“现在可是不行,不是给你说了嘛,臬台大人正在忙于公务。”张经历回绝道。
“狗屁,啥个忙于公务,他就是躲着不想见我,想做个缩头乌龟嘛。”胡宗政破口大骂道,他是气愤到了极点了。
“你骂吧,最好是再大声点,那样就能让臬台大人听见了,他就会出来见你了。”张经历没好气地说道,他是在生胡宗政的气,因为在按察司衙门大门口骂按察使,是很不礼貌的,张经历都听不下去了。
“老爷,老爷,您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胡管家赶快制止胡宗政道。
“好好说个屁,人家都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咱们还有啥好说的。”胡宗政气急败坏地看着胡管家呵斥道,他真的是气坏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胡管家继续劝道。
“我问问你,我儿子咋个通匪了?通哪个匪了?证据呢?”胡宗政一连串地问道。
“通的匪是独眼龙,至于证据嘛,正在搜集。”张经历冷淡回答道。
“诬蔑,陷害,栽赃,可耻!”胡宗政对着张经历咆哮道,他眼珠通红,像头发疯的狮子,要把张经历一口吞掉。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胡管家边说边把胡宗政推到一边。
他是怕胡宗政失去理智会暴打张经历,那样可就麻烦了,因为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况且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也是不小。
“如果有冤情有怨气的,就等着臬台大人审案时申辩吧,反正话我已经给你传到了,至于咋个办法,就是你的事了。”张经历冷冷地说道。
“张大人,张大人,你可不能甩手不管啊,这些年老爷可是没亏待你啊。”胡管家看着张经历说道,他是在提醒张经历不要忘本。
“我也没忘啊,可现在这形势是我哥小小的经历能够左右的嘛,我现在已经是泥菩萨了,你们就不要再逼着我过江了。”张经历无奈地说道。
“你说,这个彭家屏想咋啊?是想置我死地吗?”胡宗政厉声地问道,虽然生着气,可声音降低了许多,显然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胡老爷还不明白臬台大人的用意吗?那天他都跟你挑明了,你咋还不当回事呢?”张经历回答道。
“啥个事?”胡宗政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关于史贻直的那个案子。”张经历小声地回答道,他是怕被旁人听见了,因为这是机密。
“让我交代啥嘛,我没行贿,难道还让我做伪证不成?”胡宗政依旧态度强硬,不过声音放得很低,他也是怕被人听见。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叫你句实底吧,既然他找到你头上,必然是有了证据了,我想你是脱不开的啦。”张经历小声说道。
“啥证据?”胡宗政凑到张经历跟前小声问道。
“这我不知道,反正你已经被他盯上了。”张经历小声地对凑到自己跟前的胡宗政说道,他边说边拿眼睛巡视着周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