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
这天中午,陈君羡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仔细研究卷宗。
关于阜家十三口被灭的案子,他依旧反反复复研究了好多遍。
经过这么几天的摸索,查阅相关卷宗,乃至于找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陆正清询问相关事宜,陈君羡大致已经能够确定,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谋杀案,很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
而且经过陈君羡推算,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连环杀人案,很有可能是哪个邪道修士要炼制一件至刚至阳的宝物,才做出如此凶残之事!
他从系统道具栏放杂物的储物袋中取出之前准备好的圆珠笔和记事本,想了想,郑重地写下了“丙辰年庚子月壬寅日丙午时”几个字。
后天就是壬寅日。
陈君羡一看日子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要找自己的搭档田九了解一些事。
结果迎面而来就看见一个白役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昨日和田九在门外说自己坏话的那家伙。
陈君羡现在有正事,懒得和这家伙计较,直截了当问道:“田冲,田九人在哪里?”
田冲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找田哥有什么事吗?”
陈君羡蹙了蹙眉头,“是有点急事,把他找来。”
田冲懒洋洋道:“哦,我现在没空,要去吃饭,吃完饭再说吧。”
陈君羡有点不爽了,心说我好歹也是朝廷正式编制的衙役,你特么一个编外人员的白役,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而且现在哥们儿是正事。
不过他知道田冲只是一个白役,不可能真的有那么大胆量对自己爱答不理,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田冲背后的田九唆使,俗话说狗仗人势嘛,就是这个道理。
但田冲这狗可不是田九一个人的狗,既然给捕班快手当白役,那就是捕班快手的狗。
现在我这个快手说话了,田冲这条狗还敢冲自己叫?
陈君羡觉得不把对方打疼了,田冲这小子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呢!
他二话不说,直接跑上前去一巴掌抽在了田冲的脸上。
啪!
清脆的一声响!
田冲脸上立马出现了五条红杠,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脸,语气带着一点不可思议和哆嗦,“你……你居然敢打我?”
陈君羡冷冷地看着他,“打你又怎么了?你再跟我龇牙咧嘴,我把你满口牙都打掉!”
他还手下留情了,要是陈君羡真的想对田冲怎么样,一巴掌下去,直接能把对方脑袋打爆。
他之所以留手,是因为暂时要寄人篱下,既然要在大宋朝混饭吃,那么肯定要遵从大宋朝的法律法规,贸然取人性命肯定不行。
可陈君羡身为捕班快手,用普通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衙门的五老爷,连个白役都指挥不动,不给对方点颜色瞧瞧也说不过去,他自然要给田冲一巴掌,让对方涨涨记性知道双方身份差距。
田冲急了,他怒气冲冲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田哥说理!”
陈君羡皮笑肉不笑道:“这不就对了嘛,我刚就说让你把田九叫来,你偏不听,非要挨顿打才老实?贱骨头?”
田冲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了,他才刚刚突破到炼气期第四层,肯定不可能是最低要求炼气期第六层的捕班快手对手。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田冲愤然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想找田九给他报仇。
陈君羡看见田冲走了,又坐回了门口的小凳子面前,他知道待会肯定不止田九一个人来,估摸还会叫上值日的副班头一起来。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陈君羡本来就要找副班头,只是按照衙门的规矩,他必须和自己的搭档一起找副班头说事,所以才没直接找副班头,而是想要跟田九一起去。
大概十几分钟后。
陈君羡还在仔细研究阜家十三口被灭的这个案子,他虽然已经大致有了眉目,不过还有一件事没完全确定,那就是……凶手下一个目标到底是谁?
是的,他非常确定这个案子还没完结。
说实话,陈君羡之所以两三天时间能够发现这个案子的端倪,他还真要好好谢谢田九不带他出去,非要让他看卷宗。
陈君羡是筑基期修士,看东西记东西本来就快,这不,这些天下来,他把这些卷宗少说看了也有十来遍了,结果没想到一些细小的信息吸引了他注意力,再一结合起来,还真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
毕竟谁这么无聊,会把所有的卷宗都一一仔细看好多遍?
大概十几分钟后,田九怒气冲冲带着一脸委屈的田冲走了过来。
陈君羡大老远就看见了,坐在凳子上也没起身,“你舍得过来了?”他现在也不叫田兄了,这厮可是很记仇的。
“你为什么打田冲?”田九上来就质问,“他虽然是白役,但也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田冲在田九背后看陈君羡的两只眼眸子都在喷火了。
就在陈君羡刚要回答的时候,陆正清副班头慢悠悠地踮着步子来到门口,他不知道是被田九叫过来,还是正好走到这边。
陆正清一上来就蹙眉对着陈君羡说道:“华应捕,你为何动手打人?”
陈君羡眨了眨眼道:“我让他喊田九过来有正事要说,他不肯去,你说该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