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差不多也是这样,我们记得很清楚,21:32,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流浪汉称自己在西郊的仓库发现了疑似人类尸体的残片,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实际上他们在现场搞不清遇害者的身份,经过后续的化验比对,最坏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案件让第四科几乎分崩离析,去了现场的大多第二天就申请了调职,他则是为数不多留下来的。
“我当时就想着,就算离职也得把情况弄明白才行,不能让那个小伙子死得不明不白。”说到此处,老警察叹了口气,“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这类案件就麻烦在这里,他们过去的经验和手段很多都起不到作用。
对第四科来说,一切犹如大海捞针。
“等今天过了她应该就去睡了。”
“那我先下楼帮冯队买速溶咖啡。”
“反正你要下去,帮我搞两个包子呗,我这一晚上都猫在第一专案组那里刺探情报,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行。”
21:30。
心跳变得越来越快,随之一起出现的还有脚步虚浮,心慌不安等症状。
冯夕强迫自己的把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两本卷宗上。
《壁画案》、《棋盘案》。
这是她给两次案件起的名字。
季文来遇害后,她已经将这两起案件比对了无数次,案发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进了她的脑海,可重复的行为只能让她一次又一次地确认了这两起案件无论在手法和目标等各个方面都没有太多相似之处。
她目前所有的构想其实都建立在了直觉之上,这对于一名警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21:31。
她已经看不进去卷宗上的任何文字了。
理智告诉她,她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
可只要一合上眼,思绪便会回到他们那夜赶去西郊仓库的时候。
或许老刘说得没错,执着过头,就成了魔怔。
可能这两个案件并没有任何关联,从第一专案组掌握的情况,季文来这些年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树敌不少,有动机想要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21:32。
看着屏幕右下角数字的变化,冯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或是期待些什么。
视线有些恍惚,这个数字似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了桌上。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了。
听到铃声的瞬间,冯夕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迟疑了将近十多秒后,才拿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是一个让她始料未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