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起钢笔,神情认地说:“只要价格合适,有多少要多少。“
入职以来,蔡文青一单生意都没过,公司的业务云里来雾里去,自己除了跑腿杂,本触不到业务核心。这是第一有人认地跟自己洽谈业务,而对方还是公司的总经理,蔡文青不禁有些飘然,想着自己的财运终于要来了。
沈峻一离开,蔡文青就迫不待地给在香港的顶头上司部门经理老洪电话,希望他尽快报价。老洪不仅没他的话茬,还在电话里训斥了他几句:
“这是国际长途,话费很贵的道不道?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随便电话给我。询价单发传给我就行了。”说不等蔡文青答,老洪就急急忙忙地把电话挂断了,生怕浪费话费。
询价单发过去好几天,老洪都没有应,不道是他没到,还是到后把这事给忘了。蔡文青很郁闷,无力而愤怒,感觉愧对沈峻的重托。
沈峻对此并不在意,说不成生意,个朋友也好。此后,他便三天两头往国贸大厦跑,蔡文青一个月工资600块钱,在深圳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俩人吃饭几乎都是沈峻抢着买单。生意上蔡文青其实也帮不了沈峻么忙,好在沈峻从不望,二人年龄相仿,趣相投,渐渐处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尽蔡文青把沈峻认在深圳结识的唯一己,但沈峻身上总有些让蔡文青猜不透的地方。
蔡文青仔细地把开败的昙剪下来,洗净晾晒起来,用来泡茶。猛一听到沈峻绑架的消息,蔡文青开始有点懵,可转念一想,沈峻这种不喜欢按理出牌的人,遇到这样的事应该也不太意外吧。他不由想起第一去沈峻公司的所见所闻。
刚认识的时候,都是沈峻来国贸大厦找蔡文青,从来没有邀请蔡文青去自己公司访的意。直到有个周的中午,俩人在春满园喝过早茶,沈峻说要公司搬两台电脑发给客户,蔡文青正好没事,自告奋勇去帮忙搬电脑,沈峻想也没想就带他去了自己的公司。
十年代初的深圳,已经建成了一批现代化的高层建筑,是是高楼立的地方,是有终日不见阳的角落,在鲜的背后,阴暗潮湿,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恶臭。沈峻的公司就在深大道旁统建楼背后的一栋农民自建的握手楼里,这里挨着爱华市场,到处是污浊的泥浆和腐烂的菜叶,要踩着一块块砖头能走进楼门。楼道湿滑狭窄,灯泡不是坏了,就是人偷了,伸手不见,走上二楼,见202房的门口挂着一块镀铜的不锈钢牌子,写着“sz市兴电脑技有限公司”几个血红的黑体字。沈峻几乎是凭直觉把钥匙熟练地插进锁孔,开门进去是一个两房一厅的套间,没有调,也不通风,格外地闷热。
蔡文青见无一人,就问:“沈总,这就是你的公司?不是说有三十多个员工吗?人呢?”
沈峻一楞,显然把自己吹过的牛给忘了,随口道:“昨天我把他们都炒了。”
突然卧室里有响动,蔡文青眼尖,窗中隐约看到一个着上身的女人身从床上坐起来,探头看了他们一眼,背过身去,直套了白色t恤,理一下头发就走了出来。就是沈峻的女朋友虞欣,二十多岁,秀冷艳,细腰宽臀,双乳微坠,蔡文青仿佛阳刺到一般,不敢直视,而却把蔡文青上下量了一番,用略带沙哑的女中音问沈峻:“你朋友?”
“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香港大华团的小蔡。”
“蔡经理,幸会、幸会”虞欣落落大方地主动伸出手让蔡文青去握,冰凉绵软,蔡文青仿佛碰到了一条蛇,轻轻一捏赶紧松开。“我虞欣,经听沈峻提起你,以后香港方面的生意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啊。”
蔡文青也不道沈峻跟虞欣是怎么吹自己的,耳发烫,只能胡乱搪塞几句。客套,虞欣转身对沈峻说:“老武的货也让关扣了,最近皇岗查得严,我们要另外找人带货了。听说小徐他们是从汕头找人带的货,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过两天沈阳的老张要过来,我恐怕走不开,要不你自己去了解一下吧。”
他们两口子东一榔头一锤子地说了半天公司的琐事,蔡文青也插不上嘴,却渐渐明白了,他们俩就是一个夫妻老婆店,的是走私的生意,心下竟微微有些释然,不觉把腰杆挺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