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烈日的阳光烤得大地如砧板,砧板上的人们昏昏欲睡,也在考验着唐信的耐心。
庙里的大汉发出了鼾声,唐信暗道:“机会来了。”
年龄小,身体弱,正面强攻是无丝毫胜算的,只有偷袭这一招。
就算偷袭,风险也是很大,他想过离开,但是,他只要离开,也许这一辈子都会为没手相救自责。
所以,唐信决定赌一把。
唐信找到一根小碗粗的一截木棒,小心翼翼的摸了进来。
小姑娘看到唐信手提木棒进来,眼里先是意外,后又充满了担心,一颗心快跳出来了。
唐信把手指轻放到嘴唇上,做了一个别做声的手势,让小姑娘别伸张。又露出一个微笑,让她放心。
唐信的动作和表情看是轻松,但他内心其实紧张得要命。弄得不好,大汉醒过来,那他的小命就堪忧了。人没救到,自己搭进去了,那才是笑话。
天地间犹如静止了一般,从破败的屋顶挤进来的阳光,如舞台的聚光灯一般焦距在唐信身上。唐信瘦小的身材,在小姑娘眼中伟岸了不少。
唐信轻手轻脚的移动到大汉旁边,他举起木棒,有些下不了手。
他一咬牙,此时,唐信清楚的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的胆怯和犹豫。就算有,也要砸下去,这是救人的唯一机会。
“呯……”的一声响,在小姑娘惊讶的目光中,唐信双手持棒,狠狠的砸在那大汉的脑袋上。
大汉的头被唐信砸得鲜血四溅。
那大汉头一歪,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唐信这一棒,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见到大汉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颤抖的双手,再也拿不住木棒,掉在了地上。
唐信第一次出手,偷袭成功,心情一松,仿佛池塘的水一下被抽干,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唐信怀疑这是崔九考验的一部分,因为太容易,这不是明显让自己得手吗?
老婆婆和这小姑娘出现的时机真是太准了。他又观察了会那小姑娘,真情流露,表情逼真,如果是演戏的话,那真是太厉害了,在现代那绝对是超级影后级别的。
他心中肯定,这不是考验,是真的。一击得手,真是运气,想想有点后怕。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唐信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用手探了探那大汉的气息,还有气息,只是很微弱,看样子没死,被打晕了。
拿了那大汉的腰刀,割断了小姑娘身上的绳子。小姑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取出嘴中的破布,快步跑到老婆婆身边坐到在地上,抱住老婆婆的头,哭喊道:“婆婆,婆婆。”
那婆婆小肚被那大汉刺中,当场昏死过去,被小过娘一叫,张来眼睛喃喃道:“快跑,快跑……”在越来越弱的声音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小姑娘见婆婆死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沙哑怒吼道:“你杀了我婆婆,我要杀了你!”
她放下老婆婆的身体,飞快跑过来抢过唐信手中的刀,就要上去捅那大汉一刀。
但她心中胆怯,怎么也捅不下去。杀人不是嘴上说说,毫无经验的她,实在是没有杀人的杀心。突然间,小姑娘丢掉腰刀,双手捧面,蹲在地上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唐信见状,安慰了一下,说道:“别哭,别哭。我们快走吧,这个恶人没死,我们也下不了杀手,等下他醒过来可不妙。”
小姑娘觉得唐信说得有道理。但看到她婆婆的尸体,又眼中茫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唐信明白小姑娘的心思,说道:“我们先走,等下我让石头叔过来帮忙把婆婆埋掉。”
小姑娘想了想,眼下只有如此了。
二人出得庙门,唐信又跑回去把那大汉的腰刀捡了过来,以防万一。
唐信带着小姑娘把高粱酒取了出来,不敢走大路,只能顺着河逆流而上。行不多久,远远就看到了乌龟山,苗寨的地盘了。
这时候,唐信才松了一口气,苗寨不远了,比较安全了。二人实在是累得够呛,就在河边的阴凉处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