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曾经起过很多作用、马心玲从不离身的绳子,扔掉黄古身上用来保暖的兽皮,还有一些认为会保留很久的破烂。
然后让马心玲帮他用山刀割掉披肩的长发,穿上把她逗得笑弯了腰的花袄子,揣上仍然没有办法打开的精美盒子和照片。
提着刀和马心玲朝着黄沙漫漫的荒道上走去……
对马心玲偷衣服的事情,黄古虽然很幽怨,却也能勉强接受,毕竟没人认识,被嘲笑也不会掉肉。
但是当他看到马心玲身上那单薄破烂、有暗红色的衬衣被寒风吹得紧贴娇躯,而勾勒出完美外形的时候,便蛮横地要求她必须再穿一件。
如果是森林里倒没啥,因为基本上没风,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有点不雅也没多大关系。
但是,今天去的是金矿,他不希望被那些极有可能粗鲁不堪的工人或者当地人对她产生龌龊的念头,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对于金矿的了解不多,但是对于金矿里的故事却看过不少,可以说黄古自己都不知道选择在金矿暂避风头是不是个好主意。
但不管怎么样也要去试试,起码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再次逃出来是没啥问题的。
找个避风处把里面的衬衣脱给马心玲,让她直接穿在外面。
这下就好多了,虽然仍然只有两层很薄的布料,起码不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对于她的体质也是无语,这么冷的天她仍然像夏天一样,也曾问过她是啥原因,得到的回答依旧是不能说。所以从入冬之后,黄古就再也不问些明知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了。
半天的路程,一直没见到一个行人,引入眼帘的全是砂砾岩石、枯木断桥。
顺着模模糊糊的车路又走了好一会儿,看到远处有房子出现的时候,黄古知道金河矿区的第三矿区到了……
……
而这段永远难以忘记的遭遇,在黄古每一次不由自主想起来的时候,都记忆如新。
在随后的一年多的时间里,经过回忆和思考,他确定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并且已经开始实施。
首先,他必须解决户口的问题,才能取得合法的身份!
而这个身份怎么个弄法,当时也经过了无数次设想才敢开始的。
首先给马心玲交代清楚,自己以后就叫黄顾,她叫黄玲,两人是兄妹关系,老家在林坝四井乡。
这点信息两人必须记牢,其它的可以推说不清楚,任何人问都必须是这个答复。
因为这是在登记的时候留下的信息,而黄古就要想法把它变成既定事实,并把这个假籍贯迁移到金河镇来,落户在镇上。
当时还打算直接落户在矿区的,但是问了卢队长之后才知道根本不行。
因为金河金矿不是一个行政地名。
所以他就拜托卢队长找到金河镇派出所的民警帮忙,以矿里新招的职工名义把他俩的户口迁移到镇里。
当时心里还有些忐忑,还担心派出所要去四井乡核实,不过经过一周之后还是得到回信。
能办,但是要花点钱,而且不少!
本来预备了点钱的黄古听了数目之后就十分为难。而就在这时候,卢队长帮了他。
卢队长对黄顾两兄妹的照顾可以说是尽心尽力。
因为他在升降机的事情中也得到了好处,这个好处虽然没有具体体现在他自己身上,但是他家却因为矿区领导的一个电话而分到了一套两居。
所以他便对只有一千多块钱的黄顾说,钱他可以帮忙垫上,但是黄古最好是在生活区里搞点副业,不然的话就凭他的工资来还这钱恐怕到他调走都还不了。
就这样,户口在一个月后落户到了金河镇。
但是关于两人身份的事情还没完。
因为黄古知道,在发达城市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在办理第一代身份证了。
而像金河镇这种偏僻的地方最迟在九零年前也会发放。
自己和马心玲的户口虽然有了,但仍然只有拿到身份证之后,才算拥有一个真正的的身份,而真正度过潜在危险!
原因就是,每个公民在办理身份证的时候都要照相,然后把照片送到地区公安局经过确认,登记入微机后才算有效录入。
所以,黄古目前也只有通过能不能拿到身份证这种笨办法,才知道和马心玲两人是不是仍然在被追踪。
而现在,就在等啥时候开始办理身份证了,同时他也在打算像卢队长说的那样找个副业,好挣钱还账!
于是就有了筹办汤锅店的事情。
整个三矿区有大约七百多工人和四五十个管理人员及领导。还有一个武警中队近百人驻扎在矿区旁边的营地。
而武警官兵的生活都是在营房里,他们还有自己的饲养场和菜地。所以汤锅店的顾客不能算他们。
而马心玲上班的食堂虽然能保证一两百人吃饭,但平时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去吃。
因为吃饭的除了领导干部和护矿队,最多还有些轮休出来、又不愿意在外面花冤枉钱、还没结婚的工人。
剩下那些金矿的工人则大部分都是舍得花钱的主,他们在十天一轮休出来后都会狠狠的喝两顿酒,然后跟别的女人或自己婆娘睡一觉,第二天才拖着酸腿进入有武警门岗的采空区上工。
而里面则有工地饭,饭菜不说,管饱管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