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本来就晴得很好,魏勃的爸妈还说老大结婚的这个日子选得真不错,但是二老的话音刚落,屋外就渐渐地阴暗下来。
不过大家也没怎么在意,还是热热闹闹的招呼前来道贺的街坊。
毕竟是七月间,夏季里就算有暴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说矿里来专门接人的车都等在在外面了,难道还会淋雨吗?
只不过魏勃一家人还是准备了一些以防万一的雨具,然后和准备去矿里客人一道出门。
这些客人有好几个都是跟魏宏关系比较好的街坊兄弟。
于是一行十多个人,乘上了去往米山铁矿的专用班车。
杨琼也是很早就到了魏勃的家里。
他的爸妈可能猜得出两个小年轻之间或许有那种意思,但都没有表达什么态度。
除开他们两人还是学生外,加上魏勃还是老幺,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而且都没有结婚或者耍对象,不可能先就给最小的安排。
何况家里虽然并不是很有钱,但是在街上还是不太差,起码也得看看对方的家庭。
班车刚刚驶出城区,天上就下起了大雨,并且还伴有短时雷雨大风。
几个老人朝车外的天空看了看,然后就互相在安慰,说和之前下的几场大雨一样,估计桑河水都涨不起来,最多变得浑浊点而已。
班车冒雨行驶在去往米山铁矿的矿山公路上,走到还有几公里就到压杆的时候,河里的水已经涨了起来,而且涨水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填满了整个河床。
前方路上的雨势仿佛比城里要大很多,雷声闪电也更加频繁。
不过今天是喜事,大家还是坚持继续前去,纷纷说就是下刀子也要去喝魏家老大的喜酒。
但是在班车刚刚拐过一个弯道的时候,车内的魏勃家的亲戚街坊突然听见司机喊了一声:“糟了!”
大家纷纷急忙站了起来,从前档看向前方。
只见瓢泼一样的大雨中,前面的道路已经垮塌了一半,班车是完全没有办法通过的。
这下子却把大家难住了,回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魏勃的家人哪怕是走路都是要过去的,而且听司机说过了前面不远就是压杆了,然后再到矿里就只有几公里路程。
于是魏勃的爸妈就建议大家走路过去,反正都带着雨具。
即使有个别街坊想回去,此时也不好意思走,更不可能让人家司机来专门送你,所以也就咬牙同意。
走出车外才发现雨真的很大,杨琼连雨伞都差点没撑住,直接像水瓢在泼。
她和魏勃挽在一起,跟在他爸妈的旁边冒雨向前走,才只一会儿,身上就只剩胸前还是干的,背后和裤脚都被淋湿,但大家都在咬牙坚持。
魏勃的二哥,还有几个比较精明的年轻人走在最前面,他们在小心的探着路面,并观察着暴涨的河水离路基还有多高。
而后面的人们都是靠着崖璧在走,却时不时掉些石头下来,惊险了几回之后,大家的注意力都朝着崖璧,反而靠河边了一些。
杨琼虽然胆战心惊,但魏勃就在身边,自然也不会过分害怕,只管把他的胳臂死死抓住就是了。
这时河里的洪水已经漫上了路面,有些较低矮的路段甚至得淌水过去。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走着。
不知道是谁在前面大喊了一句,赶快闪开!
于是大家就只听见‘轰隆隆’几声,眼前的路面瞬间就塌陷下去,砸得河水‘哗啦’一声。
这段路面本来还没有被洪水漫上来,所以大家走过这里的时候就有点大意,都只顾着去留意侧面山上的滚石去了。
塌陷的一瞬间,魏勃的爸妈和杨琼,还有两个街坊都同时随着路边的很大一块整体坠了下去。
垮塌的这一部分路面陷下去之后,却一时还没有散掉,就像一个两米高的台阶,几个人落地之后都摔在了下面的一层路面上。
魏勃也差点被扯下去,他走路的时候本来就靠在崖璧一方,也是为了护住杨琼,但是就这么巧,杨琼掉下去的时候却很突然,在反应不及的情况下,他根本顾不到拉住她。
此时洪水已经咆哮着卷进了缺口,很快就淹到了下面的四五个人胸口。
上面的人大惊失色的呼喊救人,手忙脚乱中纷纷往缺口跑来,但是都不敢靠得太近。
两个街坊手脚灵活,很快就跳起来往上爬,在大家帮助下救上了上去。
但魏勃的爸妈却始终没能如愿,他们不断被洪水拍到岸边的回浪冲击而靠不过去,根本就够不着手,更没有竹竿一类的,伞把子却因为很滑很细而抓不住。
杨琼就奋力的把他爸妈往前推,但因为洪水越来越猛而无能为力。
但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