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看了她一眼，嘿嘿笑了一下，又继续盯着墙壁一动不动，嘴巴里面仍旧念念有词。</p>
瞧见姚氏这副模样，书画不由得眼眶一红，眼泪水就这么流了出来：“娘，我是书画啊，你不认得我了么？”</p>
“书画？”姚氏忽然咯咯一笑，低头看着书画，伸手慢慢抚摸她的头顶，“你是我的女儿书画？你说你是书画？你怎么会是书画呢？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被你骗到么……”</p>
“娘，我真的是……”</p>
“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姚氏忽然压低声音，满脸的神神秘秘，“其实啊，书画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掉了！哈哈！她死掉的时候只有四岁！只有四岁哦！”</p>
不等书画再说话，姚氏忽然又猛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冲她说道：“可是他骗我说，说书画没死！还故意找了个别人的孩子来替代她！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那个野种是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野种！他居然让养大了这个野种啊！活该他一辈子都得不到最爱的女人！这就是现世报啊！哈哈哈！”</p>
她一边尖声大笑，一边揪住书画的头发使劲摇晃：“我的女儿没了，我的儿子也死了！他就是个恶鬼！恶鬼怎么还不死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恨你！我恨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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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被扯得头皮生疼，想要掰开她的手指，奈何她的力气奇大，怎么都掰不开。</p>
书华见状，赶紧帮忙将姚氏拉开，这才让书画有了挣脱的机会。</p>
听到屋子里面的声音，园子管事立刻带着人冲了机那里，及时拖住了发了疯的姚氏。书华松开手，气喘吁吁地站到一边，问园子管事：“她经常这样发疯么？”</p>
“不一定，有时候一天发好几次疯，有时候大半年才发一次疯。每次发疯的时候，都必须有人在旁边看着，就怕她不小心伤到了自己。”</p>
书华又了一眼陷入癫狂状态的姚氏：“她这样的状态每次会持续多久？”</p>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等她闹得累了，自然就会安静的。”</p>
“请过大夫了？”</p>
“城里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不管是针灸还是医药，全都没用。”</p>
书华点点头，又嘱咐了管事几句，就打算离开这里。她见到书画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推了她一下：“她这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我们暂且先回去吧。”</p>
书画难得的没有和她抬杠，木然地点点头，然后就乖乖地跟着她下山去了。只是她那副神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双眼无神，表情呆滞。</p>
回到家里之后没多久，沈书画就忽然病倒了，颜氏忙不迭为她请大夫，抓了药，差人小心伺候着。</p>
与此同时，今天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上元节，沈家按照往年的惯例，一家人聚集在回雁园向三叔公请安，一同吃元宵、过节日。</p>
这是书华第一次到回雁园，这个园子比锦绣园和博园都要大得多，当然，里面住的人也不少。因着三叔公仍旧建在，三伯、四伯、五伯并未分家，全都一起住在这个园子里头，里里外外加起来也有二十来口人了，若是连着下人们一起算进来，估计少说也有百来口。</p>
书华、书画还有书雪等女孩子们，都被安排在了西边的翡翠居。这是继上次在锦绣园见面后，第一次再度会面，大家都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书蓉较之上次更加黑瘦了。</p>
因着她家里的情况，书华也对她存了几分怜惜，还特意将她招到面前说话，并且请她吃了新鲜的糕点与瓜果。</p>
书蓉的胆子真的很小，就连看人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对方，说话时候的声音更是细如蚊蝇，须得仔细听才能辨别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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