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西边的海岸,啸天起身离开。
不同于啸天内心的空落,林府客厅此刻已是人员满座。不只父亲、母亲、白叔、左叔、雪姨、枫伯,就连铁匠铺林铁山,木匠铺林茂材也都赫然在列。
高朋满座,却是气氛压抑。
父亲林星河起身,“小天,跪下。”
啸天有些发懵,不知自己所犯何错。
在他看来,似乎是联手欺骗自己的父亲他们该给自己一个交代才对。可看到父亲决然的目光,啸天应声跪下。
“小天,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下跪吗?”
“小天不知。”
“还记得你今天在院里问的问题吗?”
啸天抬起头望着父亲,一如下午的对视,“小天自然记得。”
林星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十年前,枫老在一次出海中,意外的捕捉到一个巨大的海贝。一个临海渔村,常年的打渔经历,海贝早已见怪不怪。
可是那个海贝体型太过巨大,着实前所未见。当时,村里老人说它是大海传音的使者,是大海在向我们传达祝福。
老人的话得到了村民们的响应,在海边建造了明堂,供奉祭祀。
对于这些鬼神之说,我从不相信,林家庄能在内湾屹立不倒,靠的是村民的辛勤劳作。可若能以此让村民有份心灵寄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星河记忆翻飞,“只是世事难料,有一天,枫老匆忙跑来找我,说他在打扫明堂时发现名贝有些异样。
当天夜里,我们避开村民,把名贝偷偷运出,并制造出明堂被海浪摧毁的假象。”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风暴当天,名贝会出现在静思堂?”
林星河自嘲般的轻轻摇头,“对啊,为什么名贝会出现在静思堂?”
林铁山起身,来到啸天面前,“其实,当时大人是主张将名贝摧毁,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几个知情人闭口不说,我们死后,名贝的秘密便永远无人知晓。
可是,当时几位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提出反对,后来双方妥协之下,便将名贝藏于静思堂。倘”
林星河转过身,注视着啸天。“我们之所以不惜一切想要名贝消失,是因为那晚我们在名贝里听到一段话。”
啸天顿时醒悟,想起自己在“梦“中听到的那段话,含含糊糊的说出两个字,“天道”
左易起身,打开了客厅中央的巨大木箱。虽然已经见过一次名贝,但再次见到体型如此巨大的海贝,啸天依旧惊讶异常。
木箱打开后,左易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把手放在名贝之上。
过了一会儿,名贝嗡嗡作响,一段啸天曾经听过却忘记的声音再次响起。
“想我莫邪穷极一生,终悟天道,奈何今日惜败于此。修道一途,死心已立,只是不愿一生之道随吾泯灭,留此天道赠于有缘之人。”
“无极凡灵生,至上天道立!”
“时也!命也!!”
短短的几句话仿佛裹挟着洪荒气息,让人感觉自己置身无边的洪固荒原一般,渺小,无力。
一句一字,无从抵抗的直达内心,震慑灵魂。
那是一场透彻的洗礼,震天撼地,霸气无双。
震撼,十足的震撼!
“这这“
左易来到啸天面前,刚刚还一切正常的左易周围凭空出现大量尘土,尘土越来越多,犹如藤蔓一般在左叔身上缠绕、游走。
尘土离身,在旁边空地凝聚汇拢,渐渐地,一个与左易一般无二的土人现世。
就在啸天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回不过神来时,尘土变化而成的左易,分离,溃散,直至化作漫天尘土,消失不见。
“在这片大陆上,除了像林家庄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民,还有着这样一群人,他们以天为梦,以地为家,劫无尽灵气入体,化天地规则入道,终极一生追求武道极境,这便是劫灵士。”
“难道左叔你……”
“没错,我就是劫灵士。”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到啸天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劫灵士很是强大,有着凡人难以想象的能力和力量。一般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岁,但是只要成为劫灵士,百年大限便成了一句空话。
只要你实力越强,寿命也就越长,别说百年,千年寿命也不无可能。
劫灵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强大的劫灵士挥手间便可翻江倒海,地动山摇。”
左叔没有夸大其词,虽说只是简单描述,但却已经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捕鱼耕田的林家庄完全不同的全新天地。
说到这里,左叔脸色哀伤,“正因为劫灵士的强大,而普通人在他们面前太过渺小,当劫灵士把矛头对准普通人时,那,就是一场灾难。”
灾难?!
听到这里,啸天隐隐有种不安。
“劫灵士的世界,家族数以千计,门派以万数。那是一个崇尚强者的世界,实力是唯一的资本。
你强大,千万人敬仰你,畏惧你,你名利双收,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你弱小,人人可以辱骂你,欺凌你,你将一无所有,有时连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弱肉强食,实力为尊!”
左叔偷偷看了一眼啸天,不过啸天此时忧心忡忡,刚才左易口中的灾难让他难以释怀,因为啸天隐隐有种感觉,那场灾难和这名贝有莫大牵连。
“千百年来,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明争暗斗,每年不知道多少个家族消失,有多少个门派崛起。
尽管有些大家族大门派屹立千年不倒,但你有天才,我有强者,时间的历练下,劫灵士的世界渐渐演变成了群雄割据的局面,那些大门派大家族各自雄霸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