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然下山,啸天等人依旧遵循着天下学院的规矩。岁旦休息了七天,之后便正常前往残月殿接取任务。
不过这一次,虽然啸天等人并未察觉,可悬赏区接待侍女秋语在看到啸天时,有过一刹的失神。
而在城南的一处别院内,秦少杰敲开秦世恒的房门。
“怎么样?”
秦少杰摇了摇头,一脸颓丧,“残月殿没接我提交的悬赏。”
秦世恒眉头紧皱,“残月殿还有不接的悬赏?”
“确实没接。”
“可曾询问原因?”
“问了,可残月殿并未说明。”
秦少杰上前一步,轻声道,“之前从未有过悬赏天下学院在学门生的先例,我想会不会是残月殿不愿招惹天下学院?”
秦世恒摇了摇头,“残月殿只是个中间平台,悬赏杀人的以及动手杀人的都不是残月殿的人。就算寻仇,也寻不到残月殿头上。若不然,你以为为何残月殿杀人最多,却仍能在劫灵界屹立不倒。
别说区区几个天下学院门生,即便是六大家族家主,依旧有人悬赏诛杀。即便强如当世第一人的木老家主,也是悬赏对象。”
思索良久,秦世恒轻声说到,“难道是因为天下学院地位超然,所以残月殿不愿接下悬赏?可残月殿从无拒绝悬赏的先例啊!能不能完成是一回事,接不接又是一回事。”
就在秦世恒低语之时,秦少杰开口说到,“家主,今天我去残月殿时,遇到了林啸天等人。”
“林啸天?你确实没认错?”
秦少杰摇了摇头,“我确定,不会认错。”
“他们几个天下学院的在学门生去残月殿干嘛?难道是悬赏之前的仇人?”
“不,他们没去悬赏区,而是去了暗杀区。我从悬赏区出来之时,亲眼看到他们几人进了暗杀区。”
“暗杀区几个未结业的小子去暗杀区干嘛?为一年后外出游历做准备?”
“应该不是,我询问了一些暗杀者,他们说林啸天他们在残月殿接任务已有两个多月。”
秦世恒眉头紧皱,“两个多月?他们来到宁安城不也才两个多月吗?”
“是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来宁安城,就去残月殿注册成为了暗杀者?”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
“询问清楚了?”
“当时林啸天等人去残月殿的第一天,被一个暗杀者挑衅。林啸天在残月殿外,亲手残忍杀害了那个暗杀者。当时,这件事在残月殿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以,那些暗杀者印象很深,应该不会有错。”
“堂堂天下学院天才门生,不在山上好好修炼,加入残月殿干嘛?既危险,又影响修炼。更重要的是,天下学院一般不允许在学门生下山,他们又是如何在宁安城一住便是两个月?”
“他们为何下山,为何加入残月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了他们,帮泉儿少爷解开心结。”
秦世恒眉头紧皱,“我也想杀,可是残月殿不接悬赏,让我怎么杀?”
秦少杰神秘一笑,“本来确实没办法,可现在,有了。”
“你说你有办法?”
秦少杰上前半步,轻声说到,“今天,我还打听到一件事。一个月前,残月殿曾出现一个特殊的二星悬赏,佣金只有一金币。”
“二星悬赏,一金币?”
“没错,一金币的二星悬赏,而且这悬赏当天就被人接了,而接下这个悬赏的人,正是林啸天。”
说话间,秦少杰在秦世恒耳边低语片刻。
语罢,秦世恒眉头紧锁,“这能行吗?”
“这是唯一能杀林啸天的办法。”
“可”
思考片刻,秦世恒低声道,“行,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有一点,无论事成与否,你一定不能涉身其中,牵涉到秦家。”
“家主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妥当。”
宁安城作为百里之内最繁华的城池,贸易运输自是昌盛,车行人往亦是频繁。
路边茶摊上,姜东辉看着一辆马车,轻声道,“啸天,是他们吧?”
啸天点了点头,“这里人多,不方便动手。走,跟着他们。”
那辆马车没有走大道,行至不远,便转弯进了一条小路。即为小路,自是人烟稀少,少有人至。
暗中跟随一段之后,啸天轻声说到,“准备行动。”
两天前,啸天在残月殿接下一个悬赏任务,而悬赏的对象正是马车上赶马之人以及马车旁护卫的两人。据残月殿任务纪录,赶马之人名叫孟海,实力通心境。而马车旁护卫二人,皆为启灵境。
本来,啸天只叫了姜东辉一人同行。可恰巧项乐人等人无事,便也都跟着过来。姜东辉四人并不参与,只是暗中潜伏在马车四周,防止像啸天之前在客栈击杀熊兴安那样,有人趁机潜逃。
虽然孟海踏入通心境比啸天早上许多年,可他天赋本就一般,加之整日沉迷酒色,不思修炼,实力自是不如啸天。
没多久,啸天便将三人打翻在地。
可随着孟海一声嘶吼,马车之中突出飞出一人。那人出现之后,与孟海一起围攻啸天。在二人的夹击之下,啸天节节败退。
在打碎了孟海袭来的火球之后,啸天被两条盘旋而来的水蛇击中胸膛,倒飞出去。
“不好!”
见势不对,姜东辉急忙飞出,来至啸天身边。
而继续潜伏未动的项乐人眉头紧皱,低声自语,“怎么回事?两个通心境?”
另一边潜伏的徐亮看着激战中的四人,松了口气,“看那人的实力,和孟海相差不多。如此年纪这般实力,想来也是整日贪图享乐之人。幸好今天陪老大来了,不然老大就危险了。”
若二对一,啸天不及。
可二对二,毫无悬念。
解决掉二人之后,项乐人三人急忙上前,“老大,你没事吧?”
啸天擦了擦嘴角鲜血,“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宁安城小院,啸天推门而入。而屋内,除了姜东辉等人,席思本和席向晚亦是在座。
啸天示意一个眼神,王瑶便带着席向晚出屋玩雪。
啸天看向席思本,问到,“席叔叔,今日特意叫您前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请讲。”
“您在劫灵界呆的时间比我们长,见识自是比我们多。我想问下,那些做人贩买卖的人,出去抢人抓人时,人员固定吗?”
席思本略作思考,“席家没有做过此等买卖,不过我倒是听过一些。人贩子行动都有自己固定的伙伴,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更换。”
“这是为何?人多不是更有保障吗?”
席思本摇了摇头,“首先你要明白一点,抢人卖人这种勾当虽然地下行业很盛行,但终归上不得台面。它不可能像门派斗争那样兴师动众,皆是宵小作为,这儿抢一个那儿偷一个。而这,也就注定了它的运行模式。
一来,此等勾当不能声张,人少更好办事,也就造就了几人一伙,配合起来也更加默契;二来,动手去抢之人,皆是办事之人,并非人贩市场,他们所得利益不多,人少也就意味着每人能拿到的佣金就多。
最后,你要明白一点,如今人贩猖獗,但也有不同。一种是人贩为普通凡人,那他所抢之人亦为凡人,凡人世界有凡人世界的规则,这个比较复杂,暂且不谈。还有一种,人贩为劫灵士,那他所抢之人亦只能是劫灵士。
无论是哪种,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所抢之人多为女人或者孩子。”
“劫灵士也是如此?”
秦少杰点了点头,“都一样。不过,若劫灵士为人贩,那他抢偷的孩子多为两种,一种刚满八岁,一种舞勺之年。八岁孩童,多在劫灵之后不久别被掳去,卖给一些门派家族,用来提升势力实力。而舞勺之年,多是女孩,会被送去烟花之地做皮肉生意。
此两者,无论何种情况,人贩在行动时,所需人员极少便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