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弘之与沈田子密谋一番。沈田子派人到处散播谣言:“王镇恶欲杀死刘义真,独霸关中。“
一日,沈田子约王镇恶到建威将军傅弘之的大营商量作战计划,王镇恶一进大营,沈田子便落地为号,派心腹沈敬仁刺死王镇恶,傅弘之忙派人禀报刘义真和王脩,王脩以杀害将军罪名下令处死沈田子。王脩到此时为刘义真除去了王镇恶和沈田子。
王孝孙一路劳顿,随刘裕大军返回建康。刘裕安排王孝孙在太尉府住下,当日设宴,宴请自己府内家眷和王孝孙。在宴席上,刘裕长子刘义符、三子刘义隆、四子刘义康、五子刘义恭、六子刘义宣、七子刘义季、侄子刘义庆,长女刘兴弟携幼妹刘欣男、其子徐湛之及刘裕养女胡惠媛均盛装出席。
刘裕道:“孝孙,今日你代表你父亲,坐在首席!”
王孝孙连忙推辞,刘裕道:“不必客气,今后太尉府就是你的家!”又对自己儿女道:“全凭孝孙的父亲,我才敢把老二留在长安,孝孙随我回来,以后大家都要像对待家人一样待他!”
刘裕的家人都点头答应,刘义符道:我给孝孙弟弟介绍一下咱家家人!
刘裕与王孝孙均点头称好。
刘义符一路介绍下去,王孝孙一路看去,只见那长子刘义符生得油头粉面、举止放浪,三子刘义隆却脸庞方正、器宇轩昂,剩下几子都年龄尚小,还是稚嫩的少年模样。侄子刘义庆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气度雅致、举止斯文。长女刘兴弟生就一幅典型的贤妻良母模样,嫁于振武将军徐逵之为妻,徐逵之在战场上牺牲,长公主便带着儿子徐湛之住在太尉府,一边抚养儿子,一边帮助照看自己的胞妹、刘裕幼女刘欣男。两个孩童都生得粉琢玉砌,甚是可爱!
最后一位身着浅绿衣衫的少女,光线般直射王孝孙的心扉,令他胸中豁然开朗。那容貌说不上夺目、也谈不到妩媚,却如清泉般干净、如春风般温暖、如早晨盛开的花朵般明艳,如夜晚照耀的月光般皎洁。王孝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第二眼。只觉与父亲离散的伤感、今后失去自由的苦闷、前途未卜的彷徨顷刻间都变得淡之又淡,浑身放松而又舒服。
王孝孙向其余众人望去,只见刘义符双眼迷离,不时便看向那少女。刘义隆却态度从容,一眼都不向那少女望去。刘义康等人也都时不时笑嘻嘻地偷窥那少女,刘义庆左顾而言他,故意隐藏射向那少女的目光。徐湛之与刘欣男干脆直接环绕着那少女玩耍。
刘义符介绍道:这位是胡藩将军的女儿胡惠媛!
胡慧媛向王孝孙点头行礼,王孝孙只觉得脸颊发烧、心跳加速,不敢直视,连忙点头还礼。
王孝孙心道:听说胡藩将军已在战场上牺牲,原来他留下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儿,居住在太尉府。只可惜那刘义真是坏透了,平民家的女儿都想欺负,又何苦是这等倾国倾城的美女?幸好他不在建康!这刘义符看起来也轻薄得很,只有那刘义隆看起来正派些,城府却不知有多深。她与这帮虎狼生活在一起,真是危险得很。想着想,便十分替那胡惠媛担心。转念又一想:她是太尉的干女儿,将来定是要嫁王侯将相的,我只是一个人质,又替人家着哪门子急?想到这里不禁向胡惠媛望去,只见她一双妙目也正望向自己,不禁呆呆得发愣。
却听刘裕道:“今天除了要把孝孙介绍给大家外,还有一事。我请钦天监监正为惠媛算了一下命格,惠媛是至尊至贵的命数。”
刘兴弟笑道:“那岂不是娘娘的命数了?”
刘裕道:“究竟是什么命数,我再细问,钦天监监正则说天机不可屑露。”
王孝孙心想:当娘娘又是什么好命数了?那司马家的皇帝个个颠来倒去、自身难保,若是当了娘娘才是命苦。刘裕在家宴中,大谈一个别人家女儿的命数,不知有何用意?
只听刘裕道:“监正也说了,让惠媛入我们刘家宗室,姓我刘氏姓氏,既能保我刘家兴旺,我刘家威仪又能保惠媛周全!我决定认惠媛为女儿,惠媛你意下如何?”
胡惠媛道:“惠媛求之不得!”声音如鸟鸣花语,好听异常。
王孝孙道:“看来是太尉还嫌自己的家族不够贵气,要沾沾这位胡小姐的荣耀。对于胡小姐来说倒是好事一桩,这样以来,太尉成了她的父亲、刘家兄弟成了她的兄弟,自不用担心他们如苍蝇蜜蜂一般,围着她嗡嗡乱叫!”
又听刘裕道:“以后惠媛便改名为刘惠媛,在座的刘家儿女便是她的兄弟姐妹!”
刘兴弟笑道:“太好了,我又多了个妹妹!”
刘义符也苦笑道:“长姐所言极是!”
刘义庆举杯道:“可喜可贺,恭喜伯父和众位兄弟姐妹了!”
只有刘义隆不言不语,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王孝孙心道:她是大富大贵的命数,我却是人质的命数,我俩相差十万八千里!不禁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