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一个锦绣布袋递了过来,宋生推辞不收,女子将布袋放在脚下,道:“公子可以仔细看看,只是些简单的吃食,万望不要推辞”,说罢一转眼没了踪影。
宋生捡起布袋,打开一看,发现是些煮熟的黄豆,便收在身边。茫然了许久,起身赶路。等他走出桃林,太阳已经升起,天慢慢变亮。宋生觉得腹中饥饿,想起昨晚陌生女子送的黄豆,便拿出来拆开布袋一开,只见里面根本不是什么黄豆,却是装满了浑圆晶莹的珍珠。
这宋生谋差事不成,一路又看够了世间黑暗,恰逢老母因病故世,正在苦闷之际,这神秘蚌女又出现了。她说如今世道功名难成,就介绍宋生到大名鼎鼎的狐山翁那里学艺。狐山翁是天下奇人,胸含经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收了两名徒弟,大徒弟就是这位宋生宋岩,二徒弟就是有北魏诸葛亮之称的博士祭酒崔浩。二人各有追求,一位甘愿隐居深山,一位愿意建功立业。后来的故事就大多是时事了,各位看官估计比我还清楚,小人今天就讲到这里了,多谢大家捧场。
在座之人都拍手叫好,纷纷拿出些铜板来,赏给他。一个老者递过一吊钱去,道:“先生说这时事我们是知道的,不瞒先生,我们真不知道。现在天下何等形势,我们都不太明了,一会这个称帝,一会那个称王,究竟天下是谁的,我们谁也搞不清楚。先生是有见识之人,我们想听听先生的见解。咱这是三不管地带,但说无妨。”
说书人接过他的钱,想了想,道:“好!看这老爷子一片至诚,我简单给大家讲讲。现在的天下就一个字:‘乱’!那南方的东晋虽然是司马氏的天下,但兵权早已掌握在太尉刘裕手中。与东晋相对的,是北方十六国,其中最大的势力是北魏,那是拓跋氏的天下。还有后秦、后燕,那分别是的天下。大夏是赫连氏的天下。另有蠕蠕、吐谷浑等部落,虽然不如这几股势力强大,但是也兵力充足,据守一方,不可小觑。这几股势力明争暗斗,又彼此依存,比那战国七雄斗得还要厉害。刚才这位老爷子问了,不知现在是谁的天下?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就看这几股势力谁能斗得过谁了?”
刚才那给钱的老捋哲胡须说:“还是东晋最强,东晋有刘裕。”
一个怪里怪气,戴着大斗笠,遮住半张脸的青年男子冷笑道:“北魏还有崔浩呢!”
其他人都起哄道:“究竟这刘裕厉害,还是崔浩厉害?”
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道:“我听说,这刘裕相当于司马懿,崔浩相当于诸葛亮。”
一个青皮少年恍然大悟,道:“那还是刘裕厉害!”
那个阴阳怪气的青年男子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
说书人见局面难以控制,忙摆手道:“不谈天下,时候不早了,各位看官慢慢用茶,我先走了!“说罢缩身溜走。
众人也都散去,那个古怪的年轻人,放下茶钱,转身要走。店小二走过来,交给他一张字条,道:“刚才一位客官临走时留给您的,交代让您离开的时候再给您!”
青年人问:“是何人留下的?”
店小二道:“小的也不知,有两张字条压在茶杯底下,一张字条上写明让把另一张字条交给戴斗笠的客官,强调让您走的时候给您,奇怪的是让交给您看的字条是张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青年人把两张字条接了过来,只见一张上字迹模糊,已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另一张却是干干净净的全白。店小二急道:“刚才是一张有字,一张全白的。现在为什这张字迹模糊了,难道是我手上有水给擦掉了?”
青年人问:“那人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店小二道愁苦道:“记不得了,今天客人特别多,流动又快,我们忙都忙不过来,早不记得那桌上坐着何人?”
青年人道:“不碍事。”转身离开。他心中有数,一张字条是用忘忧墨写的,字迹过半柱香的时间会自行化掉。一张字条是用追忆墨写的,只有用火烤过,字迹才能显现。给自己传信的人怕店小二认得他,就留字条给自己。还嘱咐店小二等自己离开时再传字条,就是为了等字迹模糊,连笔迹都不留下。
他走到一处窄巷,看四下无人,用火折子烧烤字条,但见字迹显现:今晚子时,老地方见。他将字条烧掉,匆匆赶路。
北魏朝堂,魏王拓跋嗣正式登基做了皇帝,史称魏明元帝。举行了盛大的登基仪式。
登基仪式结束后,拓跋嗣召集满朝文武商讨军情要事。
崔浩道:“我已收到线报,攻打蠕蠕已刻不容缓。”
拓跋嗣:“关于攻打蠕蠕一事,不知众卿有何见地?”
太史徐辩道:“今年是己巳年,可谓三阴交会。岁星遮盖月亮,太阳星在西方。这不是发动战争的时候,攻打蠕蠕必败,也不利于主上。”
这徐辩原是后秦的臣子,后归降北魏。
一大臣随声附和:“启禀圣上,徐辩和张渊太史,曾劝谏苻坚不要南下伐晋,苻坚不听,结果惨败,说明张、徐二位太史语言准确,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