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勃勃举杯道:“来,喝酒。这是我大夏上好的马奶酒,无论加糖、加奶、加盐,都香醇无比。各位可按照自己的口感加入配料。”
众人都举杯饮酒,忽然夏王噗的一声,将口中之酒吐在空碗之中,众人见夏王将酒吐出,也纷纷将口中之酒吐出。王昙首却早已将酒咽下。
只听夏王皱眉大怒道:“来人,把这酒通通换下,是谁用坏掉的酒招待客人,丢尽我大夏的脸面!”
旁边内侍吓得魂不守舍,连忙跪地求饶,赫连勃勃二话不说,抓起狼牙棒,朝他头上砸去,那人登时脑浆迸裂而亡!
赫连勃勃冷冷地道:“把他拖下去,给大家换酒。”
王昙首见他如此残暴,不禁骇然。
只听大夏众臣议论纷纷道:“我的酒是咸的。”
另一个说:“我的酒是苦的!”
另一个愁眉苦脸道:“我的又咸又苦又酸又涩。”
另一个道:“这是什么酒,怎么每个人喝到嘴里味道都不一样?”
另一个低声笑道:“大王酿酒,难道是因人而异的?”话音未落,便飞来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胸口,这人登时气绝。
众人都向夏王望去,只见夏王脸色铁青,杀机腾腾。
王昙首大奇,他自己喝到口中的却是醇香无比的美酒。
那朝鲜公主李真姬道:“大王莫怪,真姬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与大王的美酒并不相关,这作怪之人正是盗走我高丽进献给大王的东珠之人。我有办法让他现身。”她的声音嘤嘤丽丽,说不出的妩媚好听。说得居然也是汉语!
李真姬起身,拖着长裙,娉娉婷婷来到宴会厅中央,朗声道:“这位搞恶作剧的朋友,我知道你上次除了盗走我高丽进献给夏王的东珠外,还顺手牵走了我们的珍贵食材朝鲜蓟。这朝鲜蓟放在酒中,加糖变苦、加奶变甜、加盐变苦,什么都不加的话又苦又酸又涩。所以今日子座的各位都被你捉弄了,加糖多的喝到的是苦酒,加奶多的又喝的是太甜的酒,加盐多的喝到的是苦酒,什么都不加的最惨。只不过这朝鲜蓟外皮有毒,我们带来时都用牛皮纸袋封好。若是阁下手掌皮肤碰触到朝鲜蓟,必中奇毒,浑身瘙痒难治,三日之后毒发身亡,这解药只有我高丽族人才有。我看您也是顽皮淘气,并无恶意,您现在身,我把解药给你如何?不要只顾玩得高兴,枉自送了性命!”
话音刚落,一位穿着西夏丫鬟服饰的少女一条腿上吊着一根细丝,从房梁上倒立垂下,笑嘻嘻地说:“这位大美人,你肯给我解药吗?”正是刚才给王昙首斟酒的丫鬟。
赫连勃勃问:“你究竟是何人?”
那丫鬟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几抹,露出一张脂粉犹在,却清秀俊美的少年面孔,王昙首仔细看去,正是男扮女装的猴猴儿!
夏王一使眼色,他手下的大将叱干阿利挥刀便向猴猴儿砍去,猴猴儿轻轻荡开,大叫道:“一伙大人,说话不算数,真不要脸。”
叱干阿利砍得更急,少年如同荡秋千一样来回闪避,叱干阿利竟然丝毫砍不到他。又一大将加入,二人左右开弓,前后包抄,都被他轻易荡开,竟然丝毫伤不到他。
夏王着急大叫:“砍那丝线!”
两员大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挥刀砍线,哪知那丝线根本砍不断,猴猴儿紧急荡开,两把大刀互砍在一起,双双断成两半!
又一位大将喊道:“大王,对不住了,我要引弓了!”
夏王点头默许,那大将弯弓射箭,弓箭射来,那丝线如被人抽回般,缩上房梁。猴猴儿躲在房梁之后,只露出半边脸庞,呜呜哭到:“一帮大人,说话不算数,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