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道:“你手下的人都晕倒了,却不是我干的!高丽那帮人也都晕倒在地,不过高丽使节的营帐之中却空无一人!”
王昙首道:“莫非公主和驸马都不在营帐之中?此事真是蹊跷!”
那少女道:“既然已经挟持了你,你就与我去找一趟猴猴儿吧!事成之后,我会放你的!”
王昙首道:“你找猴猴儿究竟是何事?”
那少女道:“我找他打听一个人的行踪,他们说他是最后见过那人之人!”
王昙首道:“我不知大夏牢狱在何处?”
那少女道:“我知道!”
王昙首心想:“我这次的使命之一便是寻找豫章公主和王孝孙,这大牢不可不查,正好趁着机会陪着少女走一趟,暗中探访王孝孙他们的行踪,否则我还找不到这西夏大牢!”
于是便道:“我答应你陪我前去,你不用再用匕首对着我了。”
那少女收回匕首,道:“好,我相信你!”
两个人穿花拂柳,来到赫连勃勃的寝宫附近。一路上到处可见喝醉倒地的大夏兵士,酒气熏天、鼾声震地,并无人阻拦他二人!
王昙首摇头叹息道:“夏王这次也太大意了,如果此刻有敌军来袭,恐怕夏军要全军覆灭了。”
那少女摇头道:“赫连勃勃虽然残暴,但是治军有方,夏军一向军纪严明、骁勇善战,按道理不会如此糜烂。”
王昙首听到她此番言论,忍不住想:这哪里是一名普通牧羊女所能说出来的话,这个少女的身份真是堪疑。
那少女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思,弯腰替一名醉酒倒地的兵士把了把脉,点头道:“果然,除了喝酒之外,还中了迷药。有人故意设计出他们醉酒的假象,蒙混视听。”
王昙首道:“也难怪,我喝的酒并不是很多,就感觉晕头转向、四肢乏力。看来猴猴儿给大伙儿喝的不是毒酒,后来却有人给大伙服食了带有迷药的酒。”
那少女道:“今天的事情太过奇怪,一定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弄晕了这些守卫!不好,有人在我们之前去大牢寻找猴猴儿了,我们得快些!大夏的大牢正门有重兵把守,我们根本进不去,赫连勃勃供奉图腾的神明殿下面有一座地牢,这座地牢与大牢相连。猴猴儿这种重犯,赫连勃勃是不会仅仅将他囚禁在大牢这么简单,肯定是将他关在了地牢之中。我们反其道行之,直接进地牢去找他!如果在地牢找不到他的话,这地牢与大牢相连,我们再去大牢找他!”
二人来到神明殿,只见大殿门口并无人把守,那少女推开大殿之门,却不敢进入,只是将苍穹剑伸入殿中挥舞,却并无弓箭向二人射来。王昙首拉着少女,躲在门侧,等了一会儿,殿内仍安安静静,毫无动静,王昙首问道:里面没有机关吗?
那少女的面纱已在刚才的打斗中失落,露出清秀的脸庞。王昙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那少女脸色绯红,有点害羞道:“应该是有,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难道已经有人率先替我们解除了机关?”
王昙首心中一荡,道:我们进去看看。
两个人蹑手蹑脚进入大殿,索性并无什么机关,那少女轻轻关上殿门,烛火通明,大殿正中摆了一长方形木桌,桌上供奉这一只硕大的雪狼头。两个人到处寻找进入地牢的机关,却很久没有找到。
王昙首找得累了,仔细看了看那雪狼头,只见雪狼长目深闭,英伟狰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问道:“这雪狼头是真的吗?”
那少女道:“是真的,是大夏王的父亲老夏王的狼头,赫连勃勃活生生把它的狼头割了下来!”
王昙首不解道:“大夏王不是赫连勃勃吗?这雪狼怎么会是他的父亲?”
那少女笑道:“草原上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大夏王是一头雪狼,赫连勃勃算什么大夏王?你没有看到真正的大夏王,帅气得很呐!”
王昙首看着她一位文秀少女,昨日伏虎,今日又开口闭口雪狼,不禁摇头!
那女孩儿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你肯定是在心里说,这个女人终日和虎狼为伍,好可怕呀!”
王昙首被她说中心事,脸上一红,道:“我可没这么想,是你自己说的!”又道:“草原上视雪狼为图腾,这赫连勃勃却活生生把狼头割下来,这些拂逆天意、亵渎神明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还修建什么神明殿,真是自欺欺人!”
那少女道:“他将大牢建于神明殿旁边,将地牢建于神明殿之下,就是要神明替他镇守囚犯。”
王昙首正要说话,忽然二人听到一阵脚步响,有人推开了神明殿的大门,眼见无处可躲,王昙首拉着女孩躲进了摆放雪狼头的木桌下面,木桌上蒙着黄色帐幔,一直垂到地上,正好将二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王昙首只觉得少女吹气如兰,女孩身上的清新气味全部闻入鼻中,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孩如此近距离接触,不禁心驰荡漾,连忙克制住自己。他朝帐幔的缝隙中向外望去,只见进来之人是赫连勃勃和高丽公主李真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