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是。”
“你杀过人吗？”
女人的问题让苏灿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才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杀过。”
“那正好，今夜我有些倦了，现在我给你一个命令。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
“你……让我？”
苏灿手一僵，拖拉机狠狠地颠簸了一下。
“怎么？不敢？”
苏灿斟酌了一下语气，无比认真地说道：“我……拒绝。”
“你不是杀过人吗？为什么拒绝？”
“我，当时误杀。”
“误杀？”女人呵呵一笑，“你在农庄里的时候，不是很想替詹姆士他们出头吗？况且你那份模样，天生就是杀戮机器，怎么会误杀呢？”
苏灿知道女人说的是他异化时的模样，那副模样的确是专门为了战斗而生的。灵活的触手，锋利的镰刀，鬼魅的毒尾，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等一的杀戮机器。
但自从双月交叠之夜的事件之后，苏灿便产生了对杀戮的阴影。他本质上是一个烂好人，哪怕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他依旧没有做好随意杀戮他人的准备。
尽管在荒原之上，他已经杀死过不少亚人。但那时候，他并没有将亚人当做是与人类相同的存在。而随着与肯特族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已经连亚人都不愿轻易杀戮了。
“没有人，有权利，剥夺生命。”苏灿认真地说道。
“呵呵，你是在说我吗？”女人轻蔑地笑道。
苏灿摇了摇头：“不敢。”
“拥有那么好的身体，却不愿杀人，你还真是一个古怪的家伙呢。”女人淡淡说道，“如果我命令你去杀死他们呢？”
苏灿又是一僵：“我……”
“你不去杀死他们，我就杀死你，这个交易你看如何？”女人浅笑着看着苏灿。
苏灿咬了咬牙，依旧摇头：“我，可以把他们，打伤。”
这已经是苏灿的底线，他知道那据点里的都是一些恶人，但他还是下不了决心杀人。
他始终忘不了塔丽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眸。
可就在这时，女人却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紧接着，苏灿感到心口传来一阵被铁锤砸击般的剧痛，他顿时松了方向盘，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是诅咒，女人激活了束缚在苏灿心脏上的诅咒。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杀光这里的人。不然就不是让你心痛这么简单了。”女人轻描淡写地下达了最后通牒。
苏灿痛苦地喘了两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开启异化，而是将拖拉机开到山岗下，然后跳到后斗，拿出了一杆从“天马帮”手里得来的长枪。
然后走到拖拉机前。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表明来意，不然我开枪了！”门楼上的哨兵看着远处的苏灿大喊道。
苏灿并没有回复他，而是默默端起枪，瞄准了那个哨兵。
嘭！
咚！
哨兵没有中弹，中弹的反而是他身旁的警钟。清脆的钟声传遍了整个据点。
以苏灿的枪法，他根本不可能打偏，事实上，他就是在瞄准警钟。
他想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据点内的人，有人要进攻这里了。
如果足够识相，现在能跑就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