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颜月生又是一饮而尽,于庆也是看了看颜月生,转过头看了看外面。
“诶,这青牡丹还在这山上吗?”
“那不然呢。”颜月生给于庆夹了一块鸡腿肉,于庆点了点头表示谢意,拿着就开吃了。
“你…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记得我非要吵着去看青牡丹,说…说没多少人见过,比较好奇,结果你就带我去偷偷上山…”
“停停停,我说樊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明明是你非要去看,我叫你别去,不是你娘让我看着你,我才懒得和你一起呢,那一次要不是…”
颜月生正预备说起劲儿的时候看了看于庆脸色突然变了,嘴里的鸡腿也放在了碗里,低着头。
这时候颜月生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端起酒壶,往自己杯里倒满了酒。
“二哥不对,二哥自罚一杯。”
说罢,杯空。
“没事,二哥,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
“你还是放不下,其实你爹和你一样,一直都走不出来,从那以后圣王就不再派你爹出什么任务了,一直就呆在这王宫之中,让他安享晚年,另方面,圣王其实很内疚,当初的事,不过既然发生了,听二哥一句,要向前看。”
于庆看了看颜月生,颜月生看着于庆的眼神,自己也没什么想说的了,二人就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都在吃这东西。
一会儿于庆还是憋不住开口了。
“可是,是他明明没有保护好我娘。”
“他们是怎么跟你解释的?”颜月生啃着鸡腿。
“说我不能理解,说我和不老林都误会了我爹。”于庆也夹了块牛肉塞进嘴里。
“那便是误会。”
“就连你也这样觉得吗?”
于庆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窗边。
“樊庆,那是你爹,你觉得你爹难道不爱你娘吗?”
“可他就是没有做到,他是谁?护国大将军,日月宫的当家,掌管着火元素,拥有以一敌千的实力,这些话我从小听到大,可是那又怎样呢?就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好,他算什么英雄!”
“樊庆,虽然我不懂你的家事,但是我想你以后会明白的,只是二哥希望你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只有你爹是第一个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人。”
“对,他是,他当初就是站在娘的身后,他就是一个躲在后面的懦夫。”
“不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二哥,我知道,你们都想我能够忘记这些事,能够和我爹重归于好,可是我做不到,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事实,你们说的都是千篇一律商量好的。”
颜月生独自又喝了一杯,叹了叹气。
“我们二人是怎么认识的。”
“是那年我说我想学打拳,刚好娘找到了二哥你,那时候你才进军营,但就有了一身好功夫,所以让你来教我。”
“那二哥对你如何?”
于庆转过身来,望着颜月生。
“自然是好。”
“你娘亲对你如何?”
“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于庆觉得颜月生可能喝多了,在说胡话。
“圣王待你如何?”
“如亲人一样,这些年送我去边关,让我去修炼,去汤金古城也是全靠圣王,不然我可能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什么都学不会。”于庆边说边回到位置上坐着。
“你爹待你如何?”
于庆看了看颜月生。
“从那过后,我就没认他这个爹。”
颜月生点了点头。
“你对二哥如何?”
“二哥自己不知道吗?”
“你对你娘如何?”
“什么意思?”
“你对圣王如何?”
于庆没有说话,看着颜月生。
“你要对得起你自己的这儿。”颜月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管别人对你怎么样,你至少不能比他差明白吗?”
“明白。”
“以前你说你娘的木头人做的很逼真,那时你娘说过一句话你记得吗?”
“它装了心也变不了人,人没心就是木头。”
颜月生点了点头。
“走吧,我送你回去,不知不觉也出来几个时辰了。”
于庆揉了揉头,笑了笑。
“这的味道儿还是没变。”
二人笑着便出了这望仙楼,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的,都在提当年一起闯的祸,犯的错,都是些陈年旧事,有时候回忆这东西的确让人哭天不得。
送到了樊府大门,于庆也进入了,这时颜月生朝旁边走了几步,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口里,对着天吹了一个口哨。
这是一个袖口绣着红色“绝”字,面带面巾,浑身黑衣的人出现在颜月生面前。
“你是十七?”
“是。”
“他,就是你这段时间的保护目标,谁接触过他,他找过谁,哪怕是他少了根头发我也要知道,明白吗?”
“十七用性命担保。”
说罢,颜月生和十七一起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