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回禀事务的时候,见了沈棠黯然失落的神色,迟疑了一会,仍旧说道,“老侯爷曾经说过,生了叛意的亲近人,若是成为敌人,那便要比别人更可怕。小姐为碧痕花费心思没什么,但却不该对她一点钳制都没有地,就将她放了走。”</p>
他凝重地说道,“碧痕她知道的事太多了,我怕她……”</p>
沈棠苦涩地摇了摇头,“碧痕知道的虽多,但在如今却都不是说不得的大秘密,便是她真的将这些说了出去,也不值当什么。至于背叛,她没有理由,我找不到她有什么背叛我的理由。”</p>
话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仍是忐忑的,正如她从来都不曾想到碧痕会为了苏蓦然对自己使心计,她不敢确定若是将来利益冲突的时刻,碧痕会不会调转头来对付自己。</p>
全叔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p>
沈明月一家终于选定了黄道吉日,阖家搬到了柳花巷的新宅子,并在三月二十六请了安远侯府的大小主子以及京城素来交好的各位贵人,以庆贺乔迁之喜。</p>
苏长海虽然并没有官身,但沈明月却是当今太后和现任安远侯的嫡亲妹子,这层关系让沈明月在京城社交圈中水涨船高,因此三月二十六那日,不仅持有请柬的贵人都来了,甚至还有些不曾收到请柬的大臣夫人也都闻讯而来。</p>
荣福虽然对沈灏并不在意,但是身为安远侯府的主母,对这位二姑奶奶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的,这日一大早,她便派人请了沈棠共坐同一辆马车,前往柳花巷。</p>
荣福用胳膊推了推沈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又是谁惹了你?”</p>
沈棠回过神来,浅淡一笑,“不知怎么地,这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又要有什么事发生了一般,但要认真去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p>
荣福笑了起来,“我看也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倒是你连日来有些紧张过了头,思虑过多罢了。正好近日天气也暖和了起来,我嫌弃侯府太过沉闷,不如咱们两个一块去外头庄子里小住几日?”</p>
沈棠闻言眼睛一亮,“我从淮南到京城也有三年了,整日都窝在府里,也不曾外出过。”</p>
这意思分明是肯了。</p>
荣福笑得越发甜了,“我在南郊有一座庄子,那里别的倒也没什么出众,单就有一个好处,养了成片成片的桃林。我小时候,母妃还在时,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带上我和大哥一块去那小住,父王也总是跟着我们一道去。后来,便是母妃走了,这习惯却是养成了,大哥事务繁忙,但我和父王定然是每年都要去住一住的。”</p>
她回转过脸去,向沈棠抛了一个媚眼,“少不得,今年再将你给带上了。”</p>
沈棠的脸上现出欢喜的神色来,一扫车内的沉闷与阴霾,她笑着说道,“蒙郡主疼宠,也让棠儿得幸去赏一回桃花,棠儿千恩万谢。”</p>
荣福笑着用手指轻轻刮过沈棠的鼻梁,“贫嘴!”</p>
她的语气柔缓了起来,“碧痕的事我听说了,一个丫头而已,她自甘堕落,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p>
沈棠摇了摇头,“我不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并不是在为了碧痕的事烦闷。”</p>
她心中烦闷的是赵誉。</p>
碧笙费了很大的功夫,终于从计都的手里得到了赵誉的消息,他果真是去了西域,至于到底去西域做什么,计都却也说不清楚。</p>
她隐隐有种感觉,赵誉现在所做的一定是件极其危险的事,并且,他也一定是因为她才去冒这样的险。</p>
但西域,对身份如此特殊的赵誉来说,真的是太莫测,也太危险了。她正为此事烦闷,而这缘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荣福说的。</p>
正在这时,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请问这是安远侯府的马车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