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绚丽的朝霞映满扬州各个角落。
领着二十四大内高手浩浩荡荡进城的长公主将扬州最大的官赶到了客栈,独自一个临掌管了整个扬州的生杀大权,自曹言尽走后,她便是成为了酒客们饭后谈点。
没办法,这位公主自幼生长在皇家,身居高位通晓人心,虽然世家子弟们想要抱上这大腿,可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不愧是皇家人,处理起案件的速度那是一流,便是整个扬州以清廉君子著称的主薄都啧啧称奇,自打她来了之后扬州的治安明显是好了许多,想来也是,这位长公主对外以“狠”得名,旁人稍有不慎脑袋便要搬家。
不过总是有那么些骚包世家子弟们羽扇纶巾,请来桃子坞大厨烧了一些异域美食,企图征服公主的胃,资深酒客们记得这是当年有个姓刘的云游至此,这人年方弱冠却走遍五湖四海,说是要想征服一个人必须的征服她的胃。世家子弟明知道这句话是放屁,但还是有人趋之若鹜。
威震九州四海的二十四高手被公主派遣到各个角落,她独自一人住着偌大官府,百姓们才疏学浅理解不了这位大人物的心思,迫于她的盛名也没敢乱说什么,有着前车之鉴,只觉得她是策划着什么没良心的事。
虽然十七八岁的年龄,但美貌甲天下,骚包世家弟子们总是喜欢长相美的姑娘,好像勾栏肉店的花魁一样,总有人非要点她。
只是越美的女人越狠,扬州的文人雅士们不禁怀念起出仕的隋羲之,这位敢硬怼天下儒生的彪悍人物。想来今日要是有他,他们也能“怂恿”他怼一怼长公主,然姐一睹芳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之后有没有命便不好说了,江湖都知道长公主有二十四大内高手,却极少有人知道她自身功夫也不差,虽说不是李春秋之流,但一把弯刀使的是出神入化。
今日她请了扬州唯一一座勾栏的大小花魁表演,资深老嫖们敢怒不敢言,索性是跟着文人雅士一起往稷下学宫沾沾文气。
一时间,官府内是莺歌燕舞,乌烟瘴气。
其实对外宣称是大小花魁,来的只是两个,一个花魁,一个龟公,两人硬是给整出了八九人的阵仗,浩浩荡荡,老鸨很苦,她要做生意,又不能让长公主没面子所以只能这么做。
怀抱琵琶的花魁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位长公主,一旁深谙财道的龟公也是静默不语,他们见过最大的官便是被长公主一脚踢出去的那位,像她这位,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迫于北唐长公主的鼎鼎大名,龟公便真的像龟一样缩着脑袋,小花魁看着有些异样的神采。
怀抱琵琶的小花魁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瑟瑟发抖,声音细弱蚊虫,问道:“公主想听什么曲儿?”
长公主瞥了一眼跪地上不敢吭声的龟公,讥笑一声,然后食指弯曲轻轻勾起小花魁尖尖的下巴,笑道:“你都会些什么曲儿?”
小花魁忐忑不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有《玉树流光》《春秋甲子赋》,只要公主说得出名字的曲儿我都会。”
长公主闻言大笑,“那行,随便弹一曲。”
小花魁点了点头,她没有拒绝也不敢拒绝,因为自今日之后她的名声将会传遍扬州,身处勾栏的她这么多年早有了一副笑面虎的手段。
其实这位北唐来的长公主根本不通晓琴音,叫小花魁来只是一时兴起,想试一试江南文人雅士们谈情说戏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小花魁纤手弹了几曲她根本没能听出什么意思。
只是一脸享受。
一时间,这座高悬“清正廉明”四字的府邸莺歌燕舞,清正廉明的小官们恨不得食老鸨的肉,寝老鸨的皮。
深谙财道的龟公听出了个大概,也知道了长公主只是兴趣使然,可他没敢说话,只是时不时偷偷的往长公主那里看一眼。
弹了几曲之后小花魁便被赶回了勾栏肉店,外人们不清楚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府内住的是当今长公主,因此,小花魁一回来便被老鸨换了房间,便是下人也比往常多了一半,有着今日这件事情之后她的清白倒是保住了,回到勾栏特意朝着官府的方向磕了几个头,眼眶湿润,若非是家道中落谁肯来这些地方?
…………
桃子坞。
自从老儒生讲了李春秋七剑登天山之后,接连几日都没有说一句有关青城山李春秋的话,这让姜言兴有些无聊。
南唐来的中年儒士也成为了扬州北门近日最热闹的话题之一,热度仅次于长公主,此刻的刘遂良坐在二楼正低头看着一楼台子上站着的老儒生,老儒生嘴里讲的仍旧是鬼怪异闻,但是他身旁的少女显然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她坐到儒士旁边,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轻轻拍了拍桌子,目光看着台上的老儒生,想到前日的叶兴,开口问道:“刘遂良,你为什么要告诉那个姓叶的人间修士,既然说了,又为什么不讲清楚呢?”
刘遂良笑了笑,说道:“春秋九品武夫,人间修士九境,寻常人知道一种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更遑论有机会踏上这条路。”
少女似懂非懂轻轻的哦了一声,只是腹中仍然有些不解,她看不出来叶兴是具备灵根还是聪慧,“我看你好像并不喜欢他,可为什么又要跟他说这些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