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崇信猛然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兹贝尔一听,也凑了过来。
蔡月儿满脸严肃地道:“你想,要是他们留守的兵力不多,咱们凭这些人搞不好可以攻下云州,只要进了云州,吃的喝的便全都有了,而且,田辉后院失火,他领残兵败将返回的时候,发现大本营已在我们手里,这对他来说岂不是致命的打击吗?何况就算他到时想要一战,咱们吃饱喝足,凭云州城深沟高垒,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武器还不足以与他一战?”
蔡崇信登时激动起来:“如果真能拿下云州那真是两全其美啊,咱们不光能填饱肚子,还可以在公子面前立一大功。”
说着,他瞧向兹贝尔:“兄弟,你怎么看?”
兹贝尔道:“我的兄弟都快饿死了,战死总比饿死强,还怕什么?”
蔡月儿一喜:“那你先去跟他们通个气,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此地离云州不远,半日可到,咱们立马商量对策出发,迟则生变。”
兹贝尔兴冲冲地去了。
不久后精神抖擞地返回:“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跟我一个想法,宁愿战死不愿饿死,咱们从北莽流荡到此,已经有半个月没吃过一口热乎的了。”
当然,硬攻肯定不行,即便守军不多,但兹贝尔这些兄弟饿得七荤八素的,也根本攻不下。
蔡月儿又是灵机一动:“有了,大路之上不是死了很多虎贲军吗?他们的尸体还未处理,咱们就把他们的衣服换上,假扮虎贲军,骗开城门,一进城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杀个七零八落。”
蔡崇信边听边连连称赞,等蔡月儿话音一落便说道:“月儿,没想到你如此足智多谋,都快赶上公子了。”
蔡月儿嫣然笑道:“我哪里敢跟公子比,拍马难及。”
兹贝尔道:“那就这么办吧。”
众人换好衣服,又找到十几匹被因受伤而被虎贲军弃用的战马,趁着月色一路急行,往云州进发。
一路上,蔡月儿早就想好了说辞,并吩咐众人到了城下不要轻易出声,一切都由她出面应对。
众人大胆地来到云州城楼之下,借着夜色掩护,并不担心被上面的守军看出端倪。
蔡月儿压着嗓子,模仿男人的声音大喊道:“快开城门,田将军命我们回来督运粮草。”
上面的守军听了,问道:“怎么才出发一日就回来催粮?”
蔡月儿道:“青州城一战未下,恐怕要陷入持久战,田将军怕粮草中断,特派我等星夜兼程回城运粮。”
“可有将军手令?”
蔡月儿掏出自己随身手绢,随意扬了扬道:“这个就是,别再耽搁,误了大事,你有几个脑袋砍?”
那人被他这一生恫吓,吓得不轻,加之这人只是个听命行事的百夫长而已,真正的留守统领耐不住寒夜,早就钻被窝睡大觉去了。
这人与身边同伴商议了一下道:“要不要叫醒统领?”
那同伴回怼道:“你傻啊,这么冷的天你把他叫醒,还不把你砍了?”
“那怎么办?”
“应该不会假,看他们穿着就是虎贲军。”顿了一下又道:“这样,你要他把手令用箭射上来。”
那人大觉有理,忙冲城下喊话:“把手令用箭射上来。”
蔡崇信内心一慌,忙看向蔡月儿,低声问道:“怎么办,这可就要暴露了。”
蔡月儿给了他一个镇定的眼神,然后装模作样地弯弓搭箭,将手绢穿在箭头,对着城头射去。
只是她这一射暗下没使多大力,并没有把弓拽满,导致力道不足,只射到一半就掉了下来。
蔡月儿两手一摊:“风太大,射不上来啊,放心吧,我们是田将军心腹,不会有假。”
那人犹豫了一阵,终于说道:“好吧,你们等着,我这就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