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照下来,照在荒草地上,并没有什么美感,因为草地上一群人正在厮杀。不远处的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繁华一片,隔着一片树林还有一个风景区,许多人在轻松地散步。在我们身边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有喜有悲,有欢乐也有无奈。凌威无疑都是后者,太平盛世光天化ri被一群挥舞着匕首尖刀的人围攻实在是很背运。</p>
小雪的双手沾满鲜血,和凌威背靠背站立在一起,两个人jg惕地扫视着四周。一轮进攻已经结束,局面的残忍显然出乎对方意料,凌威和小雪赤手空拳,但手指的力量丝毫不亚于利器。凌威一上手就快捷凶猛,手掌打碎了一个人的肩胛骨,一脚踹断一个人的几根肋骨。小雪则更是凌厉,转眼间把两个人的胳膊硬生生撕了下来,对方发出的惨叫声令人心悸,鲜血飞溅,整个树林里布满血腥的味道。对方一下子被震住了,人群向后散了一点,形成包围圈缓缓靠近。</p>
凌威和小雪身手敏捷,混乱中更适宜得手,对方步步为营,他们倒是失去了优势,静静站立,似乎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不过,这两个羔羊一点不温柔。对方的包围圈缩小到五六米的时候,两个人一起飞身扑出,一分多钟的厮杀再次回到原位背靠背,凌威和小雪的胳膊上多了几道血口,对方则是又倒下三个人。倒下几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下子震慑住对方,那些人手里虽然握着刀却犹豫不前。场面变成了相互对持。这是凌威最愿意的结果,救援的人随时都会感到,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有利。</p>
闪开。一声恶狠狠的吼声,那些人迅速撤退,凌威暗叫一声要糟,急忙追击过去,刚跑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那个被钢针扎中手腕的年轻人再次从树林中走出来,手中平端着原来的那支冲锋枪,一步一步逼近,凌威手臂僵硬地平举在胸前,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回小雪身边。</p>
程怡然和叶小曼纵身跃下面包车,不过救援已经迟了一点,端枪的人大声喝道:别动。</p>
别动的意思就是动一下会有生命危险,叶小曼和程怡然只好乖乖站在原地。年轻人晃了晃枪口,撇了撇嘴:钢针只能保持短暂麻木,凌医师,你失算了,我叫罗全,记住了,我送你们上路。</p>
话说得很豪壮,就像大侠在替天行道。话音刚落,旁边树林里忽然传出一阵轰鸣声,一辆高大的东方红牌大货车疯狂地冲过来,直奔端枪的年轻人。这种大货车很高大,马力十足,车轮翻飞,卷起许多落叶飞扬。端枪的年轻人急忙向一旁躲闪。大货车后面的车斗里站起一位脸sè有点暗的姑娘,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一扬手向着凌威对面的那伙人抛洒出去,四周立即充满刺鼻的石灰味,有人剧烈咳嗽起来。</p>
上车。姑娘大声叫着。程怡然反应最快,抱起叶小曼,用力上举,一下子扔进车斗,然后一个飞跃,手按着边框翻身爬了上去。凌威和小雪也紧跟着翻身而入。大货车打了个回旋,返回小树林,向前奔跑。端着枪的年轻人把枪举了一下,旋即又放下,子弹对大货车无效枪声反而会引来jg察,挥动一下枪杆:给我追。</p>
剩下的十几个人跟着大货车狂奔几十米,距离越来越远,只好不甘心地停下来,面对领头的年轻人,垂头丧气。领头的人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回建宁,不杀了这几个人决不罢休。</p>
是。手下齐声答应着,慌慌忙忙抬起受伤的同伴塞进隐藏在小树林里的轿车中。两分钟后,几辆轿车尾随着大货车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p>
高大的卡车离开荒芜的小道不再颠簸,显得非常平稳。叶小曼此时脸sè才缓和一点,坐在车斗里,长长出一口气。凌威小雪还有程怡然也随意倚着车厢,稍微休息,那位撒石灰的姑娘头发散乱,紧紧盯着车辆后面,手握着一根铁棍,jg惕着有人追过来。过了几分钟,没有什么异常,她才放下铁棍,全身虚脱,一屁股坐下来,脸上汗水把发丝粘结起来,加上石灰,显得有点狼狈。凌威仔细看了看:你是钟于慧</p>
凌大哥。是我。钟于慧声音微弱。一位姑娘从一群杀神身边冲过,刺激加紧张,不虚脱才奇怪。</p>
钟于良的妹妹程怡然脸sè忽然变了变,声音有点颤。钟于良,那个为了掩护她和叶小曼的年轻人,只身挡住钱枫等人的追杀,一阵枪声过后再也没有了消息。在崔溪镇程怡然无数次想到那个身材略显消瘦的年轻人,可能永远见不到了,许多东西我们只有在失去了才会珍惜,钟于良不是个特出的年轻人,相貌平平,才干也不是出众,如果在平时,茫茫人海中程怡然至多看他一眼。然而,他和程怡然,叶小曼并没有多大关系,紧要关头却舍生忘死,无论为了什么,都深深震撼一位姑娘的心。</p>
钟于慧轻轻点了点头,疲惫之下显得很沉重,似乎在回答程怡然心中的疑惑,程怡然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难道那个年轻人就这样完了,像一颗流星划过她的夜空,灿烂而又伤痛。</p>
你哥现在叶小曼比程怡然要理智,没有确切的消息说明钟于良的情况,她需要确认一下。但话音刚落,钟于慧还没有回答。大卡车忽然一个转折,剧烈摇晃着。程怡然失声叫道: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