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你可以跟任何一个女人，但是，绝对不可以是她，不可以是她。”</p>
她满腔悲愤地嘶吼出，声音似乎破了，到尾音只能是小兽似的悲鸣，然后，她的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就象发狂的小兽，虽只能吼出破碎的句子，却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尖尖的指甲划破了他胸膛上的肌肤，条条罪状象一根崩紧的弦，如猎人拉弓，弹射而出，百里穿肠，锐利的箭直穿刺透他肩胛骨，噬骨的疼痛蔓延在四肢百胲里。</p>
他能感受到若曦心中的痛与苦，所以，他只能搂住她纤弱的身子，任她打，任她骂，骂得再难堪，骂得再难堪，他也不还一句，打得再用力，他也咬牙坚强地承受，只要她能原谅自己。</p>
象是打够了，若曦靠在他的胸上歇息，非常安静的那一种。“若……曦。”他只能痛苦卑微地叫，什么时候，他就变成了那个十恶不赦的人了呢？</p>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他才开始启口解释一切。</p>
“我妈以死相逼，你又无法替朱家传宗接代了，我改变不了她的想法，所以，就只好离家出走了。”实际上，这段时间，他压根儿就没有回来过，也只是孙泽告诉他，说章烟儿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p>
“章烟儿生下孩子，我就会让她离开，好吗？”性感的声音里饱含了低低卑微的乞求。</p>
看来章烟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朱家人是势在必得了，若曦云淡风清一笑，即然他们要孩子，她无法跟，那么，她就黯然退场吧。</p>
她退开一步，仿若一刹那间，他就是洪水猛兽一般，从抽屈里拿出一份薄纸，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把它递给了朱子薰，朱子薰接过去一看，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p>
“离婚协议书。”右下角已经烙好了她娟秀的字体。</p>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娟秀的字体渗入他骨髓里，让他浑身迅速血液逆流。</p>
“离婚协议书。”朱子薰的心止不住地颤抖，抬手爬了爬一头的乱发，满面焦灼。</p>
黑色瞳仁灼灼地望着她，眼中有深情，有失望，眼角划过的痛楚渐渐被一缕怒意所取代。</p>
曦儿要离开他了？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么？他做的这些，只是想与她有一个共同的未来，出轨并非他所愿呵，他是被人下了药啊，再说，他以为那是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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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给她离婚，所以，他慢条斯理地把指节上的那片薄纸撕成了碎片片，清风吹袭进屋，碎片从他的旨尖毫无卷恋地飘落向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屋子里即刻下起了纸片雨。</p>
若曦冷冷地看着他，看着那一地的碎片，不语。</p>
转身去拿搁在屋子角落的不知何时收拾好的李箱，他，握在手中的拳头攥紧，紧得不能再紧，指甲在他的掌心刮出一条血痕。</p>
当行李箱的轮子滑过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子薰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拦住了她。</p>
“她生下孩子，我就让她离开，而这期间，我绝不会再碰她，我对你发誓，留下来，若曦。”握着行李箱的手被他囊括掌心，滚烫的热度，渐次捂热冰冷的心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