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若有所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般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疲惫之态。或许他已经觉察到什么,但是好兄弟不愿提起,他也就不再追问。
“害,别提了,相处时间久了,矛盾也越来越多,还腻得慌!”
“你腻还是她腻?”
“都腻!”张强撇了撇嘴“我跟你说啊,方才路过生物工程大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姐姐,那气质,万里挑一啊!主要是瘦,你知道,我喜欢瘦的,尤其是胸小的,就很精致,那些大胸看着就恶寒。好久没有心动的感觉了,看着她我心潮澎湃啊,就想着若是能够拥有她,该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定会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受一丝伤害,再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再看你嫂子,毫无可比性啊,时至今日,摸她就像摸自己,还总是挑刺儿,疑神疑鬼的,还问我毕业后娶不娶她,不娶就把孩子打掉,关键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能打吗?他喵的烦死了!我只是——”
“强哥打住!这些话我听着也怪恶寒的,嫂子对你那么好,你不能辜负她,找机会好好儿聊一聊,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有问题一起来解决,不要逃避,不要积压!”也不知那张强何时变成了这样,只好象征性地敷衍了几句。
“聊了,聊很多次了,无济于事啊!我也不想辜负她啊,奈何看见漂亮的小姐姐就忍不住,我有什么办法嘛!那个一会儿要不要跟我去运动运动?”
“运动?健身房?”
“什么健身房!绿烟巷啊!多人!那里还有好多富婆呢,也是我喜欢的,你懂的!”
“老弟我今儿太过疲惫,只想早些回去早些歇息,强哥你去吧。”
“额,那好吧,哦对了,董含冰向我问你了,她说最近一直联系不上你,去班上也找不着你,她非常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
“明知故问,她的那些小心思,你还能不清楚?”
“这好吧,我一会儿回去给她回个电话”
回到宿舍,已经是11点了,月上柳梢头。
刚打开门,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你在哪呢?干嘛去了?这几天怎么课都不上了,电话也不接,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不出所料,正是董含冰,只是自己才刚到宿舍,就被她先一步打过来了。
“我最近去外面有点事儿,就没去上课,太忙了,太累了,睡得早,你又总是晚上给我打,我就没听到,实在对不起啊,这不刚吃过饭回来,准备给你回一个,碰巧你就打过来了,你看,咱俩多么的心有灵犀哈哈那个你又在干嘛呢,咋还不睡,已经很晚了。”
“吃饭?都这么晚了,你跟谁去吃饭?我跟你说过,有什么事儿,不管大小,都要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分担,千万不要瞒着我,你问问自己做到了吗?”
“我强哥,是他叫的我。”
“唔,张强啊。那你这几天到底是干嘛去了?”
“还能干嘛,兼职呗,挣点儿零花钱用用。”
“真的?!”
“不然呢。”
“哦。”
“那你呢,你在干嘛?”
“我还在外面,跟”
“跟家人一起?在外面办事儿?怎么还有萨克斯的声音?”
“哎呀,办什么事儿啊!是被他们拉着来参加了一个酒会虽说我不喜欢这些来参加酒会的人,也非常厌恶这种氛围,但又不得不来哎眼下他们还在开怀畅饮,我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手机,等他们喝完为止,然后送几个人回家所以此时此刻我是异常地想你呀”
“唔我也想你我说你那边儿怎么这么热闹小曲儿吹个不停原是在酒会之上啊”
“哈?确实热闹,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的水尽鹅飞吧!”
“嗯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他们若是不想坐出租,也不想找代驾,你就辛苦一下,送他们回去吧”
“行了,听得出你已经很困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赶紧洗了休息!”
“好,你且耐心等着,一会儿路上慢点开,夜里视线不好,安全第一!”
“嗯!”
虽说两人才刚认识不到三年,但总觉得早已熟识了许多个世代了,尤其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好似故人一般,也不知是何原因,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能于自己脑海之中寻到相似的画面,却总是看不清画面中的脸,想着她既然对自己如此关怀备至,那自己也必须让她感到温暖,因此两人很快便成为了亲密无间,情投意合的好朋友。
那还是两年前,大一的下学期,在一次社团活动上,刘云因为无意间的肢体动作冒犯到了一位桀骜不驯,脾气很冲的学长,还将其用品碰倒,紧接着因为道歉的无济于事被这位学长狠狠教训了一顿,又重重扇了一耳光,刚好被隔壁社团的董含冰看到。董含冰虽是女儿身,但每当遇到不公义的事情都会挺身而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热血男儿气概,所以一见此情形便立马停下手里的活儿上前理论,当然,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一番言语过后直接使得那学长暴跳如雷,伸手就往董含冰的脖颈上掐,也正因为他这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行为,顷刻间便把隔壁社团里的所有男同学都给激怒了,大战一触即发,纵使刘云一向懦弱无能,见了此般情形,仍旧怒上心头,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毕竟这绝美女子是为了给自己出头才遭人侵犯,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加上内心早已不满到极致,索性趁势爆发。
大学生打架,还打在了大学校园里,人受了伤,公共财产遭到了破坏,环境也被践踏,造成的影响无比恶劣,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这种行为不但会被通报批评,还会记上一过进入个人档案,让其如影随形,相伴一生。
说来也是奇怪,这件事才刚刚过去没几天,一切就都风平浪静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暴戾的学长以及他的残留党羽都不见了踪影,再没有出现在校园里。董含冰这边却安适如常,欢喜依旧,处分惩罚什么的和她的团体擦肩而过,刘云亦从此事之中全身而退。
后来刘云曾多次追问过此事,因为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此间的种种奥妙,诡谲蹊跷,但每逢他问起之时,董含冰也只是笑笑“你运气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