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p>
天空一片白茫茫,飞扬的雪花在狂风的吹捧下,八方狂飞,很像要一口吞没大地的样子。然而,任凭那疯狂的雪花如何张牙舞爪,大地巍然不动,雪花无奈,只得纷纷跌落,把冰冷的躯体摆到地面上,任风吹打。</p>
独磨俄及与胡里奥德娃和地罕躲在冰窟中,一起怨天尤人,大发牢骚,抱怨并咒骂霸宇宙和狂八千,时不时也怨恨宇宙王几句,说冷落了他们三个杰出人物,原来嘛,偌大一个冰谷,四面都有洞,还算颇有气势,上下左右分的清楚,长官就是长官,地王就是地王,吃喝拉撒睡都还有点体面……可现在,三个高级军官只能呆在一个小小的冰窟窿里,也就是原来的信息窟,巴掌大一点地方,连屁股都磨不开,吃饭睡觉拉屎拉尿全在一起,屎尿虽然速冻了,毕竟拉的时候臭不可闻,看在眼睛里就像咽进了肚子里,老作呕,幸亏全是蓝星人的罐头和固体水,大概不大适合地球人,尿很少,老便秘,动不动就七八天大一回,三天能解下一泡来,算是大喜过望,舒畅的恨不能烧高香。穿的呢,还是蓝制服,蓝大衣蓝被子,蓝衣服蓝裤子,叫化子衣裳,一身头,没个换洗的。幸亏绝对零度以下,生不成虱子,也幸亏有体温调节器,不换不洗的脏衣污被,感觉不到多么不暖和了。尤其是男女不分,没遮没掩,想做个爱,也因陋就简,因地制宜,简直就跟猪狗牛马差不了多少!</p>
操他八辈子祖宗的,这些个窝囊劲,不知跟两个蓝星狗说了多少次,甚至于乞求他们,索性把原来的大冰谷全恢复算了,起码也要恢复出两个冰窟来,好让地王有个单独的窝,做起啥来就用不着地罕一旁伺候,他也就不用老说:“我的大王,做的做看看看,心里就像钻子钻哩。”</p>
你听霸宇宙和狂八千怎么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先有苦后有甜喽!今天当猪狗,明天当龙头哇。且忍受着哦。将来我们称霸了大宇宙,你们就成了地王地母,总统首相啥的,再把现在的全补回来嘛!</p>
……地球人,小小蚂蚁,应该善于忍受的嘛。你瞧史海仁,就比你们好,从不叫苦。他可是还没你们生活好哩。你们有吃有喝,还有女人……</p>
“哎哎哎,哎呀——”独磨突然惊叫起来,“我忽然感觉到,两个蓝星鬼日的,这话里头有点什么也!怪怪的嘛!地罕,你说是不是?胡里奥德娃,你也说说,味道有些怪呀。”</p>
两人偷偷互递眼色,都说听不出什么怪味儿。蓝星人对地球人的语言不怎么精通,经常丢字错词,还能有啥怪味?</p>
“他妈的,你们俩穿上一条裤子了,一个鼻孔出气了嘛。”独酸不溜几的说。“你们越说没有,我就越觉得有。有什么呢?”他在冻结的大便上转了几转,突然冲到地罕面前,一把将他拽起来,阴险地说:“两个蓝星鬼分明是说,你也有女人泡,说!是不是偷吃了我的B食?啊?快说!”</p>
地罕使劲摇摇头,又哼哼两声,再狠狠地推他一把,挣脱开来,羞恼地说:“这样的话你怎么好让我来回答?你应当讲究一点,把我支开,悄悄地问问你的女人嘛。”</p>
“问就问!”独狂傲地说。“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反正我去了蓝星球,学了他们的武艺,受了宇宙王的召见,等于是蓝星人了。我什么也不怕了。”一把揪住胡里奥德娃的头发,吼道:“你说!有没有偷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或者,或者是,我不注意的时候……”</p>
胡里奥德娃也不甘示弱,吼道:“独磨俄及,你这个大魔头,就是性欲基因最优秀,一说到性,你就亢奋。马上松开我!你把我弄的很疼啦!”</p>
独稍稍一松,她便一大步跨开来,指着独的鼻子骂道:“独磨俄及,你真是毒魔,毒到了极点!你说,你啥时候没有注意我?蓝星人是你的神仙,他们放个屁都是香的,你都想吃了哇!蓝星人怪不怪,你该去问他们啦。这样的事不是随便做的成的,这样的话也就不能随便说。你也不想想,就这么个屁股大的地方,天天混在一起,除了你老像公猪一样往我身上爬,还能有谁跟你一样啊?”</p>
“地罕啦!地罕也可能像公猪啊。我睡着了,我,我我……反正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本王眼睛一眨,你们俩还不早就把老母鸡变成鸭啦。”独磨俄及强词夺理。</p>
胡里奥德娃朝地罕瞟了一眼,地罕说:“地母,你可是要说清楚啊,千万别软弱,要不然,我这条命喂了狗没啥可惜,你地母香消玉殒那就是天大的冤枉了。”</p>
这是提示胡马上装哭,可她硬是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眼中全是迷惑。</p>
地罕脑子一转,改用调笑的语气对独说:“大王,我估计,地母死了的话,你也就活不成了,哭死啦!”</p>
“胡说!我怎么会哭死呢?”独一时麻痹大意,不打自招,“我还要当地球之王。当上了地球王嘛,啥美……”突然醒悟,打住了,愣在地上。</p>
“哇!”“哇哇!”“哇哇哇!”胡里奥德娃伤心欲绝,嚎天大哭。</p>
独慌慌的来哄她。可是,地罕惊叫道:“大王!史海仁发情了,快看!”</p>
独急忙转向无天网,地罕趁机揪一下胡的头发,又用脚勾她屁股一下,说:“别哭啦,快看好戏。”</p>
三人就瞅着无天网,看着看着,独大笑道:“他奶奶的,骂基因人,骂基因汉的,有些信口雌黄哎。基因人命不好啊?谁信呢?本王都不敢说的话,他竟然敢放屁,哈哈,无事生非嘛。啊,啊啊!骂穆玛德琳,骂巩南星,两个大美女都搞了,真过瘾。”扯起嗓门喊道:“史海仁,老史啊,小秃驴,真有你的!就这样干!霸宇宙一定给你再来一次鬼剃头。”</p>
三人又接着往下看,看着看着,独磨俄及的脸色变了,变得像块老猪肝,一跺脚怒道:“史海仁,爷爷我要挖掉你的心,剥掉你的皮!”</p>
胡地二人急问其故。他淫笑道:“这样的事情,你们俩个总是反应慢呀。史海仁个狗崽子,爬到本王头上来拉屎了。”摸摸他的大光头,像是真的有屎一样,接着说:“幸好还没拉上啊。”</p>
地胡二人再问到底怎么回事。他羞恼地说:“杂种!垃圾!他玩我的女人啦!得意洋洋嗳!”拍拍地的脸,又踢踢胡的屁股,“你们装糊涂啊!史海仁说的有多快活哟。”他学着史的腔调,接着说:“王拓基的命运比基因汉好多了,他一岁多就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嘿嘿!他的老婆啊,秀色可餐喽!”</p>
地胡二人都说这句话好像没啥含义,史是个厚颜无耻的小人,很有可能是信口开河,或者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甜。</p>
“住口!”独凶狠地说。“我看你们是幸灾乐祸,趁机奚落本王。哼!本王不是打翻了醋坛子,而是为狂犬军争面子。本王别的不球行,但在性爱上,天下无双啊。哼哼!秀色可餐!秀色可餐!”他暴怒起来,在地上乱转,朝窟壁上乱踢,突然立住,咆哮道:“死害人,害到爷爷我的头上了?小蚂蚁,本王要踩死你!敢叫本王戴绿帽子,本王就敢叫你见阎罗王。”</p>
胡不敢吱声了。地罕狡黠地笑笑,说:“大王,你先别动气,不值得嘛。史海仁不就光杆一个嘛。能成啥大气候。让属下替你好好琢磨一下。”装模做样地哼哼着,转悠着,突然叫道:“大王,嗯,你的感觉不错。地球人在两性问题上比什么问题都反应灵敏。史海仁无恶不作,小人嘛,不按游戏规则出牌的嘛。但他只是想入非非……”</p>
“非非?非你老娘的的脚后根啦!”独骂道。“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行。本王不许任何人对我的女人心猿意马,成何体统啊?快,快快地,给本王来个计策,看怎么教训他个狗吃屎的一下。”</p>
胡冒冒失失地说:“大王,让我去找玛甘捷琳问一下,啥 都清楚了。”</p>
“你能问清楚?”独讥讽地说。“想趁机吃几顿美味佳肴吧!你一张喉咙本王就知道你拉什么屎。”</p>
地罕不慌不忙地说:“大王,我看谁都别出去,防止被旁波宁趁火打劫呀。我有一计,保大王能泄去心头之醋……”</p>
“好好说!”独纠正道。“是心头之恨!本王痛恨所有对不起我的人。”</p>
“对对对!”地罕恭顺地说。“我的妙计就是以牙还牙!”</p>
胡马上坐到无天网前,扭头说:“我看这样最好,史秃头……”</p>
独一下抓住她的头发,使劲扯了一下,愠怒地说:“学鬼了啊,会拐弯抹角骂人了。”</p>
胡谄媚地笑笑,拢拢头发说:“我明明说的是史秃头嘛,大王何必非要对号入座?还是快些还牙吧。”</p>
独一屁股坐到地上,懒洋洋的说:“本王的牙不行啦,还是参谋长的牙口好,你们做吧!”</p>
地罕朝胡使个眼色,说:“未来的地母,请听我说,别漏雨呀。”</p>
地罕绞尽脑汁地想着,哼哼叽叽地说着,胡里奥德娃一会站起,一会坐下,间断地往网中输入。一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凑合成了一篇文章。胡里奥德娃看了一遍,大惑不解的问:“地罕啦,你也想吃天鹅肉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