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交际应酬,对于孟匀易这种工作性质的职业经理人,再加上他的从职心态从容淡定,从不用刻意为了从职或者保职而要放下身段,对宴请对象低身下气唯唯诺诺,喝酒应酬,也就根本没有豁出去的必要和必须。
说白了,这种场面能让他喝醉,外因并非根源,失控醉酒的根本原因,完完全全就是他的一种自我放纵,自己找醉。
这一种酒醉伤身,其实可归结于咎由自取。
和交情深厚的人在一起推杯换盏,当然便是孟匀易饭局酒桌之上最容易喝过量的诱因。
他虽然并不喜欢交际,但他却很注重与自己谈得来的人的私交,重友情,更爱面子,从不轻易服输于他人,这些深埋在他骨子血液里头的犟劲,自然会在酒兴上来之时,无休止地,从日常的收敛隐藏的休眠状态一跃而出。
他的每一次醉酒,几乎都是因为这样争强好胜一面的突然唤醒点燃所致。
为了这个老毛病不再重犯,孟匀易为自己准备好各种托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然也都能委婉地应对推辞各种喋喋不休的过量敬酒。
再说,十有的人,敬酒也都是善意友情的尽显,对方执意不喝,自然也都会适可而止点到为止。
毕竟,劝酒者也要自搭陪饮,醉人十成,也需自醉八分。
“粥好香,抒凡,你也还没吃吧,这份给你。”
白抒凡用心熬的粥,让孟匀易觉得暖胃又暖心。
于是,他也盛了一小碗,递给了白抒凡。
“以后千万别这么糟蹋自己了。你这个人,酒喝过量会让我很担心。记不记得,我们初恋那阵子,有一回,你陪同你们老总去河南出差,去了六天时间,返程登机之前,你说回到甸侨,想做的第一件就是要马上见我,一刻都不想耽误。”
“嗯。”
“我当时还在上班,能否走得开,那时心里还真不好确定,但我还是答应了你,我懂得,这六天的分离,积攒了许多思念,彼此都完全看得见。”
“嗯。”
“有趣的是,我掐着时间,调整好外出时间等着你,你那边却因为临时要接待一波公司来访客人,下了飞机就直接陪同老总又去了你们的文博园。”
“是啊,那一拨客人来的,就像是故意来捉弄我们似的。”
“接待结束,回到市内,你急忙开着自己的车来见我。那天见面,让我又惊喜又惊吓,惊喜的是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惊吓的是,万一醉驾出了差池。”
“是啊,我那天其实喝了很多酒,几乎已经半醉。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就是会不顾一切地上了自己的车,醉醺醺地开着车去见你。”
“你隐瞒了你喝过酒,到上车后闻到浓烈的酒精味,顿时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从那一次起,我再也不敢酒后驾车,即便是一时疏忽吃了两口酒酿丸子,也会主动找人代驾。”
“行车安全重要,喝酒不伤身也重要。你昨晚已经破例了,那么,接下来会不会首例一破,就势如破竹呢?”
白抒凡的此番调侃一出,孟匀易马上摆出一副全服缴械的样子。
同时,他还装作可怜巴巴地贫嘴到:“老婆,你怎么就不变变风格?哪怕对我就凶那么一丢丢呢?”
“想得美,是不是很久没醉,昨晚醉了这么一回,又找回了无所顾忌飘飘仙人的感觉了?我偏要严守死防,才不给你制造耍无赖的机会和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