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孙嬷嬷就像是看着一具死尸，说话阴冷可怖。</p>
孙嬷嬷见状，索性也就豁出去了，直接奔到一旁，闭眼狠狠地撞上柱子。</p>
“嘭——”</p>
血流如注。</p>
衾嫆喉头一紧，手下意识抓了什么，面色白了白。</p>
等到手被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抚时，她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中竟是抓住了楚漓的手！</p>
她面色一白又一红，呆了一晌。</p>
忙甩开了。</p>
“对对不起！”</p>
她只是突然看到这样的场面，不免想起前世血腥的画面来。</p>
却不曾料到，自己抓到了旁边楚漓的手。</p>
楚漓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说不清什么滋味地收回，对着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衾嫆微微笑了笑，摇头，轻声道，“无事，不怕，别看。”</p>
短短几个字，叫衾嫆一下红了眼眶。</p>
若前世不是那杯毒酒要了他的性命，后来她被折磨，他定然也会这般，安抚她，甚至保护她。</p>
厅内见血，又是这般惨状，衾潇的脸黑得很，立即吩咐护卫将人抬出去，同时看了眼几个证人，朝管家使了个眼神，后者便领着这些人出去。</p>
等他意识到长女还在厅内，瞧见这样的画面该是害怕的时候，就看到衾嫆红着眼像是一只兔子似的，眼巴巴地望着楚漓。</p>
衾潇：……</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姣姣对着端王的时候有些不一样。</p>
“嫆姐儿，你先回屋去，这里爹来处理就好。”当着外人面，衾潇一般都是这么唤衾嫆的，他看了眼衾嫆的婢女夏蝉，道。</p>
衾嫆抿了抿唇，看向容小莲，后者被她突然看过来的视线弄得心头一紧。</p>
却听她乖巧地安抚了一声，“二娘没了最亲的嬷嬷，也别太伤心了，毕竟——善恶有报，死有余辜。”</p>
不知为何，她最后八个字说的时候，嘴角那诡谲的笑意，生生叫容小莲打了个寒噤。</p>
这个衾嫆，愈发邪祟了。</p>
但是她知道，衾潇对她不满了，不管这件事最后查出来和她有没有干系，只孙嬷嬷和她的关系这点，她就要受一阵子的冷落。</p>
“嫆姐儿……都怪我，要不是我管教不好下人，你也不会受无妄之灾……老爷，妾身管教不严，无颜面对你和嫆姐儿枫哥儿，妾身自请去祠堂思过……”</p>
容小莲说着，朝着衾潇跪下去，垂着头，当真是委曲求全又善解人意的做派。</p>
衾嫆无声冷笑，楚漓瞧见她这模样，眉眼微微拢过一丝阴霾。</p>
她不该是这般笑容的。</p>
“行了，事情既然和你没关系，你也无须多加自责。只不过，你管教不好身边的奴才，是该罚。”衾潇看了眼容小莲，这一次没有伸手去扶，衾嫆还在，他必须给真正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个交代。</p>
于是，这一场风波，就在孙嬷嬷的自尽中，重拿轻放。</p>
衾嫆离去时，微微勾起唇角，面上没有什么失落和不甘。</p>
一下是瓦解不了容小莲伪装多年的假慈善的，但没关系，时间还长，她们慢慢来。（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