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枫立马扁嘴，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p>
容老夫人立马哄着小外孙，“枫哥儿很棒！”</p>
“真的吗？外祖母那我厉不厉害呀？”</p>
小家伙眼睛立马亮起来，很好哄地跑到老夫人身边，又去抱她的腿，如果他身后有尾巴，想必这会在欢快地摇着。</p>
衾嫆这回是额角都跟着抽了下，咳了声，语气严厉起来，“你够了啊，枫哥儿——别动不动就去抱外祖母，小心撞着她。”</p>
她一发话，衾枫立马就老实了。</p>
容老夫人却不以为然，摆手道，“你别吓着枫哥儿，我哪有那么脆弱。外祖母啊，看到枫哥儿身子骨都好了不少咧！”</p>
虽然不大懂这话什么意思，但衾枫却听得出外祖母对自己的喜爱，不禁小脸笑得更加灿烂起来。</p>
</p>
“枫哥儿喜欢外祖母！”</p>
家中祖母不怎么亲近他们，就算对他不错，但每次祖母都不待见阿姐，久了，小家伙心中也知道了些什么。</p>
自然和祖母不太亲近得起来了。</p>
但外祖母却一视同仁，并且总是乐呵呵地看着他们，既慈祥又温柔的。</p>
听着小家伙这么直白的表示，容老夫人不禁合不拢嘴，笑得见牙不见眼。</p>
伸手捧着小家伙的脸，亲昵地用额头去贴他的额头，蹭了蹭。</p>
“外祖母啊，也喜欢枫哥儿！枫哥儿以后有空就来看外祖母，好不好？”</p>
祖孙二人其乐融融地说着话。</p>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清浅的声音——</p>
“母亲，不孝儿媳，前来请罪了。”</p>
这一声告罪，饱含了愧疚、懊悔、悔悟的真诚。</p>
容老夫人扶着衾枫小胳膊的手，僵住。</p>
她身子微微僵了僵，看向门外。</p>
只见容夫人梳了妇人头，戴了当年她敬新妇茶时，容老夫人送她的那套头面，穿了一身宝蓝色华服，看着款式不新了，但华贵雍容。</p>
一瞬间，老夫人有种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错觉。</p>
她眼中满是惊愕，毕竟这个儿媳妇，已经十多年没有出过她的院子，终日便是礼佛念经，不理世事。</p>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她重拾旧时妆扮，来她的院子请安。</p>
比起她的惊讶，容央则是惊喜过望。</p>
走到门口，“娘！您——太好了，太好了……”</p>
说着，又是一阵哽咽。</p>
容夫人手作揖，弯着腰，低着头，不曾抬起来。</p>
一个认错良好的行礼。</p>
她重复一遍。</p>
“不孝儿媳，前来向母亲请罪问安……”</p>
声音里满是清醒的诚恳和懊悔的哽咽。</p>
她错过太多，错了太多年，是该醒了。</p>
就算不为了那个人，她也要为自己，为孩子，为了这个一直以来包容着她的温厚宽容的婆母，也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p>
容老夫人松开衾枫，蹒跚着，朝着容夫人走去。</p>
伸手一把抓着她的手臂，一直抖啊抖。</p>
“好孩子，好孩子……你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p>
她慈爱包容的话，叫容夫人一下红了眼睛，抱着老夫人，婆媳俩又是一阵痛哭。</p>
衾嫆搂着不明所以的小家伙，低声道，“枫哥儿，我们先去外边玩一会好不好？”</p>
衾枫有些害怕，抓着衾嫆的手，点头，小声道，“好！”</p>
然后姐弟二人出去，留给婆媳二人安静的空间。</p>
她想，她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讲的。（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