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贺礼如何？”</p>
衾嫆随意扫了眼秋月准备的玉观音，表情淡淡的，敷衍得很，“就这个吧，别买太贵的。”</p>
给李贵妃花钱，她舍不得。</p>
秋月闻言，嘴角抽了抽，一向以财大气粗著称的大小姐忽然抠门起来，还是在宫中贵人身上，还真是……</p>
爱憎分明得很了。</p>
“贵妃向佛，送这个，想必正合她意了。”</p>
衾嫆见秋月擦拭着玉观音，小心翼翼地放进锦盒中，闻言，手中的书合上，挑眉，不置可否。</p>
“那可不？”</p>
她嘴上这么说着，表情却带着讥讽。</p>
向佛？佛口蛇心罢了。</p>
不过是亏心事做多了，想要靠这些神佛的来庇佑下她。</p>
可是佛怎会庇佑这般无恶不作之人？</p>
衾嫆摇摇头，“拿下去吧，别摔碎了。”</p>
明面上还是要将贺礼送出去的，毕竟也没几日了。</p>
只是，不知道李贵妃还有没有回去欣赏礼物的机会了。</p>
想到这，衾嫆弯了弯嘴角。</p>
有些恶意地笑了。</p>
宫中。</p>
“娘娘，德妃……死了。”</p>
嬷嬷进了内殿，上前一步，在半眯着眼小憩的李贵妃耳边，低声说道。</p>
死了？</p>
李贵妃抬手，示意给她捶腿的宫女先停下，挥手，将她们屏退下去。</p>
看着嬷嬷，无声询问。</p>
“方才老奴照例去看了眼，结果就见那两个小太监拿着匕首出来，慌里慌张的，老奴一问，才知是他们下手没个轻重，一下玩狠了，将人血放完了……”</p>
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抖了抖。</p>
实在是那个画面，叫她头皮发麻，反胃得很。</p>
阉人对怎么虐待人是真的有一套的，她进去时发现德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大冷天的，衣不蔽体地倒在地上，手脚都被折了，只是那么几日，脸上便瘦得凹陷下去，眼珠子凸起来，嘴巴张着，里面没有牙齿，也没有了舌头。</p>
血顺着嘴角往外流，手腕上都是伤，脚腕上也被匕首划开了，整个人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地睁着眼。</p>
死状可怖。</p>
李贵妃却蹙了下眉心，“真没用。走，带本宫瞧瞧去。”</p>
她倒是神情带着几分兴奋，似乎很期待见到德妃死得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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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硬着头皮，扶着她，“是……”</p>
等到了冷宫寝殿内。</p>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李贵妃皱着眉头，迈进去一步，便忙退了出去。</p>
这……</p>
她抿着唇，“那两个太监呢？”</p>
地上的女人，手脚被掰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似是折磨她的人的恶趣味。</p>
而她浑身的血似乎都流干了，整个人干瘪得很，头发乱糟糟的，耳朵被咬了一个大口子，脸上又干瘪又青紫。</p>
可见是生前受到了极大的虐待。</p>
她微微不适，尤其是同德妃那一双死死地瞪大的眼睛，她忙别过了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p>
心跳快了一拍，她看着被自己心腹太监拖过来的两个小太监，二人看起来很是惶恐，似乎知道惹了事。</p>
贵妃交代的好好“伺候”不要弄死了，可今天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把握好轻重，直接给人弄死了。</p>
李贵妃因为德妃的死状，面色不是很好，她倒是不会因为德妃被羞辱折磨得狠了而责罚这两人。</p>
只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