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珠咣当咣当的声音惊醒了,摸摸身边,小芳已经不见了。小芳是不是昨晚听说要送去肖三里,就跑了,巧珠,跑了,跑了我就不用心吊胆了。巧珠拉亮灯坐起来,冷风跟着也灌入窝,没穿裤子的腿顿时就像冰冷的水倒在上面一样。门缝里飕飕不停地往屋里吹着凉风,整个房间冰凉冰凉的,昨晚没喝完的水,已经冻在搪瓷缸里变成了冰。这冷的,大早就跑出去,冻着,巧珠担心起小芳,毕竟还是个孩子,也没出过门,唉!孽啊!碰到样的哥哥,样的父母,真的是生错了地方。
巧珠穿衣服去开门,门却扣上了拉不开。巧珠,跑就跑,还扣门干嘛?俺又不会去追。巧珠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点多了,这也是该饭的时候了。这自己住在医院,都是嫂子忙忙后,工地医院连轴转,今就让睡个懒觉吧,俺自己去饭。巧珠找来一个细竹竿,从门缝里挑掉门扣,门开了,风像野马似的撞到巧珠怀里,巧珠差一点风撞倒。
巧珠来到厨房,轻轻喊,全伟,全伟……里面没有全伟的声音。巧珠记得,昨晚全伟就把铺盖铺在锅门口的,这也是全伟一以来睡觉的地方,现在怎没有人在?难小芳把全伟拐跑了?
巧珠也不了多,亮还有多人等着吃饭,现在饭要紧。要烧一锅水,留给工友们洗脸刷牙,巧珠把小锅里兑上水,搬来一捆劈柴,引燃。又淘米下在大锅里,上篦列子馏馒头。两个灶堂里面同时窜出来高高的火苗子,烤得整个厨房暖和起来。巧珠坐在火苗,胸冒出细汗。
边的风还是呼呼地吹,呼呼声中夹杂着铛……铛的声音。
小锅里的水翻滚着浪花,大锅里馒头的香气溢出来,占尽巧珠鼻孔的嗅角。巧珠站起来准备洗菜菜。顶厨房门的一劈柴推掉了,门开了。全伟把头伸进来,姐边冷,快让俺烤烤火。全伟进到厨房里,小芳紧跟着全伟也进来了,说,我也要烤烤。
们俩干嘛去了,这大半夜的!巧珠责备他们。没听见砖头响,全伟说,俺俩刚刚装了一车砖,手都冻僵了。巧珠拉住全伟和小芳冻得紫红的手说,大冷,起这早干嘛?万一冻坏身体可是一辈子的。说完,又松开手,从小锅舀一瓢开水,又从水缸里舀冷水掺和一起在他们面,赶紧洗洗就不冷了。两个人在温水里焐热手,巧珠又拾出两个馒头递到他们手里说,用热馒头焐。两个人过馒头,都温暖地笑了。手焐了,全伟和小芳一起啃吃起来,巧珠又在篦列子上馏着的咸菜盛一碗给他们俩说,垫垫,等一下还有猪肉吃。全伟说,不等吃肉了,今有小芳帮着装砖,我准备送三趟。小芳也说,我们吃一个馒头就走吧,赶早不赶晚。,全伟抓住巧珠递过来的二个馒头就要离开。巧珠说,,小芳也去?不怕三舅到?全伟说,俺俩商量了,小芳在东山桥这边等俺,不进城。巧珠补充一句,千万不能让肖老板见,不就麻烦了。小芳笑啥着说,不会的,姐。后,两人出了厨房。
望着两个人的背景,巧珠叹气,唉!还真是一对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