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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种过时的青砖，糊着斑驳的零星石灰，平式的楼倒还有几分现代风格，却是垮了半截天楼栏杆，显得很不安全。</p>
外门是折叠式铁门，上面生着厚厚的锈，好像牢笼一般，将整个房子都似乎关在里面。</p>
窗户很，黄昏下，里面的一切都显得很是暗淡。王征云的母亲就站在门口，脸隐藏在黑暗中，林烟目光一凝，看清楚了她苍白的面目。</p>
一个普通的女人，带着被岁月磨去风华的气质，近乎死寂一般的眼神。这种眼神，林烟就算在农村都很少看见。或许是因为落差，或许是因为病痛，或许是别的原因，女人已经找不到活着的乐趣，这是一个典型的得过且过的类型，过一天算一天，不比林烟和王征云只嘴上。</p>
活着没有乐趣，死又没胆量自尽，不得不，这是一个很讽刺的现实。</p>
“伯母好！”林烟上前，客气道。</p>
“你就是林吧，快进屋坐吧！”女人侧身请林烟进去。</p>
林烟进去后，也不啰嗦，直接坐下——桌椅全都摆设完毕，饭菜全都上好。</p>
王露将她妈扶坐下，林烟见她脚绷得直直的，连坐下后也是，就知应该就是膝盖有问题。可惜林烟不是医生，不能帮忙医治，只能装作没看见。</p>
王征云打开灯，羞赧道：“都是家常菜，林烟你可别见笑啊！”</p>
“不会啊，相比看起来好看吃起来不咋地地大餐，我更喜欢这种家常菜呢！我是农村人，也是穷鬼一个，你不要对我这样，难受得很。”林烟笑道。</p>
桌上的菜式确实都是普通炒，搭配几份麻辣凉菜，中间一盆汤。</p>
林烟和王征云的碗是空的，没饭，但旁边摆着个大酒杯，桌子上还有四瓶啤酒，这才是林烟应该解决的。</p>
王征云见大家都坐下，便倒酒对林烟道：“不管怎么，你都算帮我。我这个人，没什么用，但记性很好，你对我的帮助，有机会我一定加倍的还。这杯，我干了！”</p>
林烟见他一口喝完，翻了个白眼，只好也干了。</p>
“吃菜吃菜！”</p>
正吃着，忽然传来敲门声音，林烟几人抬头一看，就见一西装男子夹着公文包站门口。</p>
那人还没话，王征云就噌的一声站起来，冲过去大声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了，不搬，你耳聋了吗？”</p>
那人怒色一闪即逝，勉强一笑道：“伙子，你总该让我完话再做决定吧！我们这一次拆迁，给你们的补偿是历来最高的一次，你们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你看，这周边大都数都签字了，这明他们都满意是不是？既然这样，我们详谈一次行不行？”</p>
“除非你们分我们一套新房子，马上，现在，不然我绝不会搬的。”王征云摇头道，“什么时候有房子，我们就什么时候搬。”</p>
“你这要求也太——这样吧，我们最近是有一批房子要卖，我们给你打个折，你们好歹也给钱吧？旧房子直接换新房子，这么便宜的买卖，你倒愿意了，我们总不能亏太多吧？”</p>
“你看我家这样，拿得出钱吗？”</p>
“可以分期付款嘛！我听你最近找了一份工作，好像收入还不错？”</p>
“凭什么啊，我们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凭什么要搬出去当房奴？”</p>
“当一段时间房奴，至少可以住上好一的房子。你们这里也太恶劣了。”</p>
王征云冷笑道：“我这里恶劣也是我的，关你屁事。我还要吃饭，你快走吧。”</p>
“反正话我是带到了，你们要不搬，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我可不会管。”那人笑道。</p>
“你威胁我？有种就来强拆，把我们一家人活埋在这里面。”王征云脸涨得通红。</p>
“哼，反正下个月，也就是打后天起，你们这里就要一直断电，看你怎么办！”那人见王征云不通，也就冷笑着离开了。</p>
“王征云，不要这样，委婉一嘛！”林烟劝道。</p>
“这些都是人渣，不得好死！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也不能强拆啊！”王征云一屁股坐下，“老子就要将钉子户进行到底！看他能怎样？”</p>
王征云母亲担忧道：“征云，万一不行，就搬吧，人平安就好。要是他们请一些流氓过来捣乱打伤了你可怎么办啊？露露还要读书，我又是个废人，一家人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意气用事。”</p>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王征云有些不耐烦地应付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