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那伞下有一个人一样。
在撑着那把伞。
伞上的光芒流转。
“小楼昨夜又东风,此伞又隔一双人。”
仿佛呼吸般。
一起一伏。
“邪伞!”
陆离瞪大了眼睛。
手指着阴阳伞。
“沈梦说得没错,你是把邪伞。”
“那个黑衣无脸就是你,对吧。”
“所以你身上总是滴水。”
“所以你总是沉默不开心。”
“你阴郁,你活该不开心,你黑暗,没有人会喜欢你,用你,你该从这个世界消失,丢到无边黑暗里去,就是沈梦发现你的地方,那个人把你丢在那里,就是让你消失。”
“你是多余的,你只会让这个世界更黑暗,你就在那个地方痛不欲生!”
……
阴阳伞毫无反应,就仿佛这一切跟它没有任何关系。
它就是静静地浮在那里。
光芒也是平静的。
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也许跟它本没有关系。
它不过是一把伞而已。
是陆离自已要这么做。
而那个他刚才一直看到的那个黑衣无脸男,却没有了。
雨悄无声息地下着。
世界却仿佛只剩下这雨声。
陆离的身子弯下来。
仿佛是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让他五脏六腑都很不舒服。
仿佛搅到了一起。
他抱着肚子,在这雨夜里,蹲下身来。
一声不吭。
过了会,他的眼泪流了出来。
“我只想做个普通的人,最普通的一生,平凡的日子。”
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不想这样子啊!”
“我不想啊。”
一拳重重地打在地上。
地上裂开了一道缝。
就在这时。
在他的前方。
忽然有鼓掌的声音。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奸笑了一声。
“真是古怪至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杀人后还要超度啊!”
但他说话的方式有点不对。
像是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
陆离抬头,就看到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黑袍男子。
漆黑的长袍上,有银色的纹路,奇怪而复杂的图案,像是鹿,又像是一条鹿卷进了河里。
怪异而神秘。
让人很不舒服。
他的嘴唇没有动,但是却有声音发了出来。
“果然还是出问题了呢!”
“你是谁?”
陆离深深看了一眼那个人。
“哟,要杀人灭口啊!”
那个念头在陆离心里一闪而过,这件事情绝不能被人知道。
可是这个念头,竟然被看穿了。
突然之间。
有银河一般闪过。
在眼前流成了一道道河。
纵横交错。
也是突然之间。
一道鹿影就出现了眼前。
那鹿竟然是活着的。
鹿挣扎着,从河水里跑出来。
又像是就要从河水里来,是神鹿一般。
“我是盈鬼。”
那个声音,从这张近在眼前,曈孔巨大的人眼里,说出来,仿佛是从他的眼睛里说出来的。
那双眼晴的瞳孔是紫色的。
还是阴阳曈。
像是得了白内障一样。
也不懂看不看得见,是不是个瞎子。
那个声音,是从他的腹部发出来的。
陆离这回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