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三点了点头,这是分内之事。
“另外……”沧月眼神一凛,郑重其事道:“邢狂虎虽是你爹,但他现在已经坏透了,你这个当儿子的不能徇私舞弊,如果抓住他,必须将他扭转相关部门,你能答应我吗”?
能答应吗?邢十三迷茫了,他当初一步步走至今天,有大半是为了邢狂虎,为了这位从小关心他的爹。
想让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回到自己身边,还能像以前一样享受他的余温。
为了爹,他甚至能放弃所谓的原则。
但从沧月的一声质问,邢十三不知该做何答?
以前的邢狂虎已经死了,如今的是纳碎的教授,身上染血无数,他还需要如此的执着吗?
这一刻,他陷入了沉思。
十几万万的百姓,沧月的付出,邢十三妥协了。
闭着双眸,痛苦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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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过去,邢十三在婆娑的治疗,沧月的调养下,身体已是恢复如初。
且不知是那块开了封的玄鸟佩源源不断的提供着能量,亦或是老和尚留在他体内的一丝精纯真气被吸收的缘故,邢十三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突破了,可谓是一大喜事。
近而,纳碎却是失去了踪迹,可能觉得邢十三那次侥幸苟且,但被左宫所伤,就算不死,势必也成了个废人,以后再不能成为他们的绊脚石了。
“喂,既然你身体无恙,我也该走了,学着迦叶那个人妖在华夏这片美好的土地上转转,这块翎羽你收着,如果再遇到了那些人,往翎羽之中注入真气,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过来”。罗迩婆娑选择了辞行,像她们这类人习惯了独来独往。
如果不是和邢十三有几分交情,她本早该走了。
“婆娑姐姐,你这走的也太突然了,我舍不得你”。短短半月,囡囡与慧慧已经与她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小丫头片子,你这是想把我身上的好东西都榨干为止啊”!罗迩婆娑开了个莫须有的玩笑,走了过去,抱了抱老邢:“我走了,不用想我”。
她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
这还没来的缅怀,那边市公安局,徐东来的电话过来。
经过半个多月的衡水山庄案由检察机关上诉,法院审判,一力承担所有后果的罗水月被判处死刑,即刻执行的一审。
罗水月放弃了上诉,于今早八时由静脉注射而走,走的时候还算安详。
而通过博弈与妥协,除了给轩逸父母留下一辈子足够花销的费用之外,如今的轩氏由国家牵头,成为了水月慈善基金会,帮助那些真正有困难的人。
“我去送送水月”。邢十三将事情与沧月简单的说了一遍,便准备出发赶往火葬场。
今天是罗水月出殡的日子。
“我也去吧”!沧月脱口而出。
一个人,一步路踏错,终身毁。
水月其实挺可怜的个人,如果当时有人可怜她们,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归根到底,是司法制度还不够健全,人情往往大于法情。
它不是一日就可完善的事,只希望能够越来越好。
邢十三听到她的话后,双手搭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头:“那种地方太压抑了,我希望你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老邢你怎么越来越酸了”!旁边的囡囡看不下去了,有样学样的在慧慧身上实验着:“慧慧,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小丫头片子,讨打是不”?老邢脱了鞋,拿着鞋板舞得虎虎生风,两小丫头撒腿就跑,转眼失去踪影。
……
还有十天,就是所谓的春节,阖家团圆,美满安康!
许多人忙乎了一年,就要回到那个阔别的家,心里总归是激动与开心的。
但这个地方,却是截然不同。
长寿老死的有且好说,但另一些,冤死的、惨死的、夭折,不时的能听到一声声的哭泣之声。
有人说,在火葬场工作的人平均要少活十年,这或许不是空穴来风,邢十三目视了整个火葬场的天空,被一层朦胧的雾气阻隔,里面似有无尽的戾气在上空横行。
闹桥火葬场是个老火葬场了,里面火化的人群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冤死的亡魂更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