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大勇和景曜的一番谈话,不似一个执事和一个新来弟子之间的谈话。相反的倒是想一对老友间的互相调侃。
他一个普通的弟子论年龄,论资历,论身份都不该能和这个高高在上的执事互相吹牛打嗝,也许说出去也未必会有人信,可是他就这样真真实实的发生了。没有奇迹,有的只是最朴质的情感,即使在遥不可及的人,他们也有血有肉,同样需要关系和爱护。
待邰大勇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景曜才淡淡一笑,从原地离开。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看出这个老头活得太辛苦了,恐怕是将自己的后半生都活在了仇恨当中,这十年来或许都没有笑过吧。
“唉”!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的人生,不是一样充满了曲折和伤情?原本在地球好好地生活着,却不想被这个是好是坏都不知的师傅给带进了这个未知的世界。
那个被他魂穿的婴儿父母究竟是谁?他知道一些,却不全知道。那个收养他的祖父现在在天国好吗?他也无从得知。曾经的红颜沧月,转动地狱之门的开启,经历着轮回之初,这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她现在在哪里?这他也不知道。
命运的轮回,她是否还能记起他,溺水又在何处?他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至于师傅交给他的任务,斩尽漫天星辰的灵欲两族,扛起拯救七界六道的责任,他更加不敢想象。
现在灵欲两族正是鼎盛时期,以他现在的修为不要说亿亿的大军,即使随便派出一个,也能随意的虐杀他千百。想到这时,他依稀的记得和叶白他们的三年约定,也不清楚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最后他想到了对他倾心的纳兰倾城,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结婚的没有,不过以她倔强的脾气恐怕还在某一处骂着他吧!
越想越是揪心,这么多的事情,究竟走到何时才是一个头,他现在终于理会了邰大勇的心里,当你执迷于,甚至于纠结于这件事情的时候,想要轻松的笑笑,那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还好,他相比与邰大勇,有着另一世千年的记忆,那种幽幽时间的沉淀,让他对很多事情多了一丝豁达的情绪。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后院的一个小山坡。正当他还沉迷于自我的幻想中,一阵“嗨呦,嗨呦”的呐喊声惊动了他。
皱了皱眉间,举目四周望去,只见在山顶一个模糊的身影拿着一把巨斧正在砍着一颗拦腰的树。
带着心中疑惑,景曜高声喊道:“大智师兄是你吗?你这是在干哪出?”
何大智一愣,手上的斧头停了一停,之后瞪了一下双眼,从山顶俯视下来看到是刚来的小师弟。笑了笑,道:“小师弟,是我”。
听到对面的回答,景曜运起身法,犹如一阵旋风般惊起,迅速的消失在原地,向着山顶掠去。
站在山顶之上,蹄虎佣兵各峰间的大致分布尽在眼底,不仅能够大略的看到各小峰间的情景,即使远在另一边的两个大神峰,云雾缭绕,七彩光泽浮现,美轮美奂的风景,依稀能够模糊的展露无疑。
看着正在发呆的景曜,何大智放在大斧,坐在一旁休息时,得空问道:“小师弟,你怎么来这里了”?
听到耳畔的声音,想到那个无良的老头,景曜郁闷的说道:“被一个无良的老头抗来了。算了,还是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这树好好地,为什么要砍掉”?
“唉”!
想到这个何大智叹了一口,缓缓道:“在没入蹄虎佣兵前,我一直想着做个佣兵,仗剑四方,留名青史。可是到了龙门峰后,却因为他日渐落寞,成了一个伙食房,而我一直负责捡柴、砍柴,时间久了也慢慢适应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邰执事既然选择东山再起,我们这些弟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该有的本分不能忘。以后去佣兵任务恐怕就没什么时间捡柴了,即使不用给别的山峰做饭,我们这些弟子自己也要准备伙食,我这不是寻思着现在有时间,多准备一些柴火,只要把这些树砍了,劈好后放在烈日下,它自然能晒干,这恐怕能节省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