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祁偷偷地扫视了一眼全场,小心翼翼的道:“有,但是不多,或许是在外面收取保护费,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以扭转乾坤”。
长乐帮主威严的从几人身上穿过,平静地道:“你们是何人,来我长乐帮所谓何事”?停顿了片刻,突地厉色的道:“冯玉祁,过来”!
冯玉祁浑身丝丝发抖,将双眼放在了景曜的身上,以期待这颗救命稻草能够救他与水火之间。
景曜摆了摆手,没有理会长乐帮主,反而是问着他道:“以现在的情形,我们应该怎么处理为好?是杀光这所有人,还是……”
长乐帮主闻言惊怒交加,不过还是怒意占了上风,此时听到他们毫无顾忌的谈论长乐帮的生死,当下勃然大怒,道:“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好胆,在这里大放厥词,还有你冯玉祁,当初看你脑子好使,让你加入长乐帮,没想到你竟然倒打一耙,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死定了”!
凛如冰霜的声音,杀气弥漫的话语,使得冯玉祁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两下,不过在生死攸关之际,他还是强撑起一股意志,决然道:“严帮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然法则,不能怪我心狠”。
停顿了片刻,他又转过了头,对着景曜,道:“公子,目前我们正在用人之际,我觉得不应该大开杀戒,而是更应该杀鸡儆猴”。
景曜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冯玉祁虽然胆小懦弱,但是也并非无用之人。
只是,他满意之余,长乐帮主简直是怒火中烧,不夹杂任何感情的瞪了他们二人一眼,随后雷霆之怒,道:“我发誓,会让你们觉得死是一件多么奢望的事情,我要一剑一剑的慢慢割下你们的皮肉,让你们尝一尝凌迟的滋味”。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既然选择了以长乐帮为跳板,岂能让它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么不动,既然动了,必以雷霆扫之。或许别人还有这个活命的机会,但是这个长乐帮帮主注定了会是一个悲剧。
长剑潇潇,风声呼啸,天色突然间已经暗了下来,暮色的余晖下,照着的是一张绝望的脸。
长乐帮主至今还难以相信,就一个人犹如战神一般,从他们众多的人群当中七进七出,俯下身子,望着脖颈处的长剑,从当初的锈迹斑斑,此时却是流芒涌动,竟是刺得双眼有了片刻的失明。
成王败寇,他将头往左侧一偏,不想将失败者的嘴脸伸向敌人,既然已经注定了结局,再多的争辩已是无用。
“公子,为了以后的安定,此人留不得”。慌乱的一声高喝,表明的是重新为主的决心。冯玉祁因为心中担忧景曜的妇人之仁,怕他会放了长乐帮主的一条性命,如果是那样,他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会不太舒服。
只是,这却是激起了长乐帮主的怒意,他陡然间转过头,目视着景曜,决绝道:“这位公子,我严坤有一事相求,如果你能够答应,我可以让我手下的帮众,心甘情愿的跟随与你”。
景曜抬起头,望着天空渐暗的暮色,没有说话,没有动弹。过了许久,幽幽叹道:“我答应了”。
他竟是没有问具体的事情,是否是为了活命而求情?就这样简单的答应了,长乐帮主挪了挪嘴,愣愣的站在一旁,有些失神。
景曜突然间地低了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再不动,可就没机会了”。
一步,一步,明晃晃的剑身,沉着的步伐,缓缓而又有力的向前迈着,冯玉祁望着他那平静的脸孔,不知怎么的,由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公子,公子,救命!”他已经将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放在了景曜之上,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景曜若肯救他,又岂会放严坤去杀他吗?
绝望的脸庞,不敢置信的看着长剑从自己的身体贯穿,冯玉祁最后的遗言是:“你不讲信用”。
景曜叹了口气,幽幽道:“不是我不讲信用,而是你太聪明,从一开始的退避,到后面的步步为营,都让我感到心惊,若不是最后关头,我为了试探你,从而停留了很多时间,恐怕你也不会留下要杀严坤的败笔,你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可怕,我不敢收留,更何况,我也遵照了当初的约定,给过你活命的机会”。
低低的声音,诉说了这一大推,从心里而言,他并不想让冯玉祁这样的人才白白丧命,可是从理智上,他觉得此人不除,以后帮派将永无宁日,既然这样,还不如在他羽翼未丰满之前,趁早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