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断电话,帮张大嘴擦了擦嘴,然后向他衣服上擦了擦手道:“这里风大,别让口水冻了舌头,嘴大不是缺点,到处咧咧着说就是缺点了。”</p>
“去你的,拿开你的脏手,晚上还让不让我吃饭!”</p>
成子、青皮认识张玲,知道是张友的妹妹,还是被小妮子的白色制服诱惑了,像苍蝇见到了大个儿鸡蛋。</p>
张玲带吕天来到县医院地下室,堆积如山的输液管、输液瓶让三人一愣。</p>
张玲拍了拍吕天道:“我跟护理部主任关系特铁,我说有亲属来收废品,他同意把这些破烂照顾给我,我看你的三轮拉不下。”</p>
吕天很是享用,破衣烂衫的还总有人拍,也不怕脏,忙道:“非常感谢,小玲同志。千万别说让我请客,我现在是收废品的,你是国家医务人员,张大宽他今晚有空。”</p>
张玲哈哈大笑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点了点吕天道:“听说你前天请了白灵,今天为什么不请一请我,是不是冬天的小袄子——有里有面啊。”</p>
与白灵吃饭确实不是吕天请的客,胖表哥算的帐。吕天一摊手道:“这事再定,先把这些东西变现吧。”</p>
成子雇了一辆小双排,三人连背带扛的装了满满一车交到了废品站,赚了两千多元!</p>
吕天放了张玲的鸽子,有张大嘴在,自己这两小钱儿就别乱请客了。</p>
成子、青皮歪了十多天的鼻子,差点没正过来。</p>
吃苦可以,受累也行,风吹日晒也是小事,人们蔑视、藐视、轻视的目光受不了,从没受过这样的气。跟着天哥混,什么气都得受不是,两个小青年憋得脚上出脓、嘴上出泡,哪里有跟昌哥混顺风顺水啊。</p>
这天交了废品,吕天叫过两人道:“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就不要过来了。”</p>
成子吓了一跳,道:“天哥,我们哪做的不对请您批评指正,我们立即改、马上改、必须改!”</p>
“不是你们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不收废品了。”</p>
吕天拍拍成子、青皮的肩膀道:“谢谢你们哥俩的陪伴,这些天我过得很充实,收获了很多,钱是次要的,主要是我们的感情近了许多,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要找你们帮忙。”</p>
两人一听没自己什么问题,忙嘿嘿笑道:“天哥,有事你吩咐!”</p>
不是吕天无缘无故的停止收废品,这些天收废品的收入很客观,半个多月收入六七千元,对农村人来讲,那是相当可观的财富。</p>
原因是接了一个电话,彭树打来的,三个工人被抓进了派出所!</p>
停止了产业园的工程后,乐平建筑公司工人们放假回家。年关将近,工人们将产业园的工资抵做公司股份,以前的工资是白条,过年没有钱花,于是到县政fǔ上访,讨要拖欠的工资。</p>
一百多人聚集在县政fǔ门口,并没有讨要来工钱,却引来了防暴队员,将一群工人驱散,抓了三个叫嚣突出的工人关进了拘留所。</p>
听完彭树的汇报,吕天一拍脑瓜:我这当的什么经理,光顾自己赚钱过年,还有一百来号弟兄揭不开锅,确实有些自私。</p>
把彭树、张大宽叫到了一间咖啡屋,边喝咖啡边商议对策。</p>
吕天换上了平时的衣服,简朴而整洁,与收废品的形象大相径庭。</p>
张大宽一看,笑道:“这才像个人样儿,不要老拌猪吃虎。”</p>
听了彭树的汇报后,吕天与张大宽同时沉默,感觉事态很严重。</p>
一百多人情绪激动,把政fǔ的电动拉门推倒,推搡保安人员,有的工人还动了粗口。</p>
保安、警察不能平稳事态,于是动用武装警察前来平息,这是大事件,不像小打小闹的派出所抓人,戴钢盔的警察手中的枪是压着子弹的!</p>
三个人商量一个多小时后,吕天又把小昌叫了过来,四个人转移到饭店继续商量,九点多后,四人酒足饭饱散伙回家。</p>
第二天早上,县政fǔ门口所对的金融大街车水马龙,上学的,上班的,买菜送货做生意的,川流不息。</p>
县大院的保安科长三十来岁,站在门口东张西望。</p>
眼看上班的时间将过,他暗暗出了一口长气:看来今天没什么事情,平安的一天将要到来。保安工作不是人干的,压力太大了。</p>
这时,金融大街东西两侧的路上走过来数百人,看样子像是赶集的,保安科长没往心里去:干什么我不管,只要别在县政fǔ门口逗留就行。</p>
这时又相向走过数百人,怎么感觉眼熟悉?好像刚刚过去的那群人,组团搞对象压马路?性别好像很单调,保安科长有种不祥的预感。</p>
嘀一声响,一辆棕色大别克驶到门前,鸣笛提示抬杆放车。</p>
车笛好像冲锋号响起,哗一下冲过来数百人,站在汽车的前后,车前六列,车后六列,十二列纵队整齐排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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