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甚是,此不过掩耳盗铃之把戏耳,孤早料定钦陵老贼会来上这么一手,这厮yu以战事来掩盖其主已丧之事实,殊不料孤早已得知了实情,任其秘不发丧也无济于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厮的举动还真帮了孤一个小忙,此番出击也算是师出有名了。”</p>
李显“唰”地弹开手中把玩着的折扇,笑呵呵地顺着张柬之的话头解释了一番,言语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自信之意。</p>
“殿下英明,只是我河西如今各项准备尚未就绪,若是战事骤然扩大,却嫌仓促了些,倒是不得不慎。”</p>
张柬之默默地想了想,也觉得李显的分析颇为有理,可却又担心战事规模难以控制,毕竟河西政务工作刚作出过一番大调整,再要有大动作,难保不出乱子,自不免微有些子担心。</p>
“无妨,此等时分孤固然不愿大动干戈,那钦陵老贼亦然如是,这仗的规模么,他自会去控制的,孤也乐得配合,且战了去便是了。”</p>
对于张柬之的担忧,李显的心中显然是早有了定算,并不甚在意,微微一笑,轻摇着折扇,随口便将事情的关键点了出来。</p>
“若真能如此,那倒也确实行得。”</p>
张柬之心中虽尚存疑虑,然则见李显说得如此之自信,却也不好再多言,略一沉吟之后,点头同意了李显的意见。</p>
“孤意已决,除第一旅之外,其余各部轮番上阵,权当练兵好了,至于军费开支么,就有劳先生多多费心了。”</p>
李显虽是个强势之辈,但却并不经常独断专行,尤其是在涉及到全局的大事时,必定征得张柬之的同意,此时见张柬之对出兵一事已无异议,李显自也就不想再多啰嗦,面容一敛,便即下了决断。</p>
“军费?呵,原来殿下是在此等着老朽的。”</p>
李显既是一定要战,张柬之自也不会有旁的想头,然则一听到军费二字,张柬之的脸立马便有些子发苦了起来——这几年来,河西的经济可谓是蓬勃发展,岁入一年比一年强,而大航海计划也带来了无穷的财富,可架不住李显心大,用钱的地儿多得海了去了,矿山开发、道路修筑、水利兴建,哪一样不是要掏大把大把的银子,更别说还有“鸣镝”这么个吞金怪兽在,饶是张柬之苦心经营,ri子依旧过得有些子紧巴巴地,要想挪出一大笔军费来,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p>
“哈哈哈……,先生能者多劳么,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眼瞅着张柬之苦得脸都皱了起来,李显也不禁有些子歉疚,可却不想改了主意,赶忙掩护地大笑了几声,旋即便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子明!”</p>
“末将在!”</p>
早已侍候在书房外的刘子明一听李显传唤,自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行进了房门,高声应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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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孤之令,告诉李贺,给孤狠狠地打,务必将吐蕃贼子打疼了!”</p>
李显将手中的折扇一合,往几子上重重一拍,杀气十足地下令道。</p>
“诺!”</p>
刘子明高声应了诺,但却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可怜巴巴地偷眼望着李显,似有yu言之状。</p>
“嗯?何事?”</p>
一见刘子明那等扭捏之状,李显不由地便是一愣,眉头微微一皱,有些子不悦地冷哼了一声道。</p>
“殿下,末将,唔,末将从军已有七载了,这仗,这仗……”</p>
一瞅见李显神情不对,刘子明不由地便是一慌,口中呐呐地不知在说些甚了。</p>
“也罢,左右府中无事,你就收拾收拾,去李贺处打打下手好了,其余诸事回头再定。”</p>
李显心思灵动得很,尽管刘子明说得含含糊糊地,可李显却是听出来了,敢情这主儿也手痒了,心里头不禁有些子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么,转念一想,刘子明在王府中的任职期限也已是远远超过了朝堂规矩的三年之限,也该是放出去任职的时候了,若不然,还真有被小人参劾的可能,有鉴于此,李显倒是没见怪其的请战之心,这便略一沉吟,给了刘子明一个承诺。</p>
“诺,末将遵命!”</p>
一听李显如此说法,刘子明可就乐了,兴冲冲地应答了一声,一溜烟便跑出了房去,那急迫的小样子还真有些像怕李显后悔似的,直瞧得李显忍不住便翻了个大白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