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们到底跟黄宁素说了什么,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回来之后的郭奉期,满脑子一直回荡着这个问题,他不断的拍打着桌椅,整个人暴躁到了极点。
中间他甚至生起收拾行李逃走的念头,但有两个原因瞬间制止了他这个念头。
一是他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要逃的话能够逃到哪里去?
官府有心捉拿他的话,告示一出,他届时只能像只丧家之犬一般永无宁日的逃跑,这样的生活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二是如果此刻逃了,哪就真的坐实了他杀人凶手的身份,相当于不打自招,他绝不能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我还有机会,到时只要我死不认账,反过来污蔑黄宁素是在冤枉我,我肯定可以逃过这一劫的……郭奉期心中各种念头闪动,面色变幻不定。
他握紧拳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就这样,在这种极度焦躁的状态下,郭奉期愣是一夜没睡,直到迎来了第二天,官府那边再次唤他过去的牌票。
呼……顶着黑眼圈的郭奉期长松了一口气。
他对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意外,内心开始趋于平静,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所以即便知道自己后面恐怕凶多吉少,他也要强自镇定。
依旧是昨天的厢房,当郭奉期坐下之后,对面那位“大人”第一句话便让他整个人险些瘫软了下去。
“郭奉期,你的情妇黄宁素,已经将一切都给招了。”
电光火石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支撑起郭奉期继续镇定下去,他立即开口惊呼道:“大人,小人冤枉啊。”
郭奉期激动的从椅子上弹起,他继续道:
“小人不知黄宁素为何要污蔑小人,但小人属实冤枉啊。
小人与王勇生前亲如兄弟,怎敢染指他的妻子,并且还将他给残忍杀害?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小人是绝对做不出来啊!”
郭奉期的话语掷地有声,同时他的神色面红耳赤,看起来陈安林那番话仿佛真的是在冤枉好人般。
然而陈安林不为所动,他冷笑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黄宁素可是将你作案的手法都坦白了!”
这句话再次吓得郭奉期脸上毫无血色,然而更令他头脑空白的还在后头。
只见陈安林朝他面前丢出了几个略微有些晶莹的石子,而待得看清这些石子是个什么玩意后,郭奉期的瞳孔顿时一缩!
陈安林轻声开口道:
“那晚你们将王勇杀害后,为了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利用硝石制造的冰块将他尸体冷冻了片刻,延缓了尸僵的到来。
同时尸斑因为经过移动,尚未产生大片形状,所以误导了仵作。
让他判断死者距离死亡时间才过去了两个时辰,实则是过去了三个时辰之上!
我不用去调查都知道,当晚你二更天时分肯定不在家,对否?”
这次郭奉期真的直接瘫下去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掌握的知识对方居然也知道,起先他还因为县衙的仵作没发现这一异常而沾沾自喜,哪料到自己高兴的还是太早了。
而且对方竟连硝石制冰这个方法都知道,这一点更是让他绝望了,那可是他偶然之间发现的方法,之前都没见人这么干过,搞得他还以为这是自己的独门秘方呢。
“贱妇误我啊……呜呜呜……”
到头来事情还是败露了,郭奉期忍不住开始哭泣,哭得很是撕心裂肺。
“小人该死,小人认罪。”
哭声中,夹杂着郭奉期的悔恨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