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机慢慢将书放下，转眸朝桌边看去。</p>
空无一物。</p>
才想起，此处，非飞云宫。</p>
没有那金光四溢的宝瓶，与鲜花。</p>
他默了片刻后，收回视线。</p>
伸手，将那枚漂亮的双鱼玉佩放在书册上。</p>
静静地垂眸。</p>
暗影处，有一人低声传来，“国师，那边已安然回宫。罚，闭门思过一月。”</p>
无机伸手，轻碰了下那玉佩上交缠的鱼尾。</p>
圆润的玉面触指温凉。</p>
——一个月么……</p>
“不必再跟。”</p>
“是。”</p>
……</p>
翌日。</p>
裴秋阳睁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便瞧见了掀开帘子进来伺候的青梨。</p>
她捧着香羹，面色不太好，似是一夜没有睡好。</p>
裴秋阳坐起来，看了她一眼，“怎么，替她难过么？”</p>
青梨一颤，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罪有应得，奴婢只是……”</p>
裴秋阳接过香羹，漱了漱口，旁边紫丹过来将口盂捧上。</p>
裴秋阳吐了嘴里的香羹，又听青梨轻声道，“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做这些事。”</p>
裴秋阳笑了笑，将香羹递回去，扶着紫丹的手起身，“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也许是我从前待她不好吧！”</p>
紫丹立时愤愤，“殿下待她还不好？是她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殿下怎能为这样的人自责？”</p>
裴秋阳摇了摇头，在梳妆台前坐下，透过西洋镜看了眼后头的青梨，淡笑了下。</p>
道，“如果她自己想得开，能叫皇祖母饶了她，你便去看她一眼吧！”</p>
紫丹眉头一皱。</p>
青梨却眼睛一瞪，“这……合适么？”</p>
裴秋阳拿了帕子擦了擦手，语气轻慢得几乎听不出情绪，“有什么不合适的？送她最后一程罢了，以后你们也再无相见的机会了。”</p>
门外，伺候的宫人鱼贯而入。</p>
青梨瞬间红了眼睛，想说什么，终是没再开口，往后退开，去整理衣裳了。</p>
紫丹看了她一眼，绞了帕子替裴秋阳擦脸，低声道，“殿下，红杏的事，您是怎么知晓的？”</p>
裴秋阳闭着眼，看不出神情，“马刘氏受刑时说的。”</p>
紫丹一顿。</p>
裴秋阳瞥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却瞧见身后梳头的寒露。</p>
忽地想起自己好像答应了她什么事儿来着，正要开口。</p>
白芷走了进来，朝两旁看了眼，到裴秋阳耳边低声道，“殿下，方才娟秀姑姑来了一趟，说太后罚您闭门思过一月。”</p>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可近在身侧的紫丹和寒露还是听见了。</p>
“闭门思过？”</p>
这回裴秋阳倒是有些意外了，“只是这样么？”</p>
白芷点头。</p>
【作者题外话】：加更一章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