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点头，这个白日在长乐宫裴秋阳就说过了。</p>
“我要救柳儿出来，就得先去个人，打草惊蛇。黄启福不过一个内侍，却敢明目张胆地把人强留在自己府中，要说他背后无人，谁信？”</p>
白芷眼眶微瞪。</p>
“我要的是，用王万全来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一个小内侍，敢去查内务府总管，那些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这般，我便能顺道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黄启福身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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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满脸惊愕，想起了今日跟着皇上出现的文敬之，顿时失声，“您说的是……”</p>
裴秋阳轻笑，只是那笑，却不及眼底，“是啊！谁能想到，是他呢！”</p>
白芷顿时满脸担心，“世子可是都要跟您定亲了，却护着黄启福这样的人，殿下，世子只怕……”</p>
大不敬的话她不敢说。</p>
裴秋阳却毫无遮掩，“并非良人。”</p>
白芷忙要跪下，“奴婢该死！”</p>
裴秋阳笑，垫着下巴看她，“你可知，今日这一局，我一箭几雕么？”</p>
白芷见她并未动怒，按下心来，想了想，道，“黄启福自是再无翻身日，还发现了他背后的人，又警醒了小全子……”</p>
说到这，裴秋阳笑了，“你跟王万全倒是好。”今儿个还把自己的帕子给他用呢。</p>
白芷顿时脸一红，“奴婢只是，只是受过他恩惠。”</p>
这个裴秋阳倒是知晓，还是从前大和尚被斩之后，她生无可恋时，白芷为了给她逗趣，故意说给她听的。</p>
白芷家里有个弟弟，天生有些残疾，年纪老大不小了，还娶不着媳妇。</p>
她又不敢麻烦裴秋阳，是王万全无意知晓，替她解决的。</p>
如今只怕是婚事才成不久，裴秋阳知晓，再过一年，白芷就要做姑姑了呢！是个六斤半的小子！</p>
方才因为红杏而微沉的心情又好了许多。</p>
笑着刚要打趣几句。</p>
忽然门口被人敲响，</p>
白芷立时起身走过去，片刻后回来，低声道，“殿下，方大人来了……”</p>
话没说完，裴秋阳猛地坐了起来，“在哪儿？”</p>
“去了国师那里。”</p>
“嗯？”</p>
……</p>
飞云宫的书房内。</p>
方园跪坐在桌案前，对无机行了一礼，将手中卷宗放在桌上，恭声道，“国师，这是黄启福死前所留遗书，大理寺已找专人看过，乃是黄启福亲笔，陛下吩咐，由您再亲自看过后，大理寺再定案。”</p>
无机伸手，将那卷宗拿起，不过扫了一圈后。</p>
淡然道，“此非黄启福亲笔。”</p>
方园神色一沉，看向无机。</p>
无机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起另一本册子，放在方园跟前，道，“这是先前内务府呈交的飞云宫安置册，乃黄启福亲笔。他因是年幼去势，力腕不足，虽刻意练过，可绕笔之处，却略显细柔。然而此处这几个字，却明显劲力，乃是手腕力足之意。”</p>
说着，点了点其中几个字，“方统领请细看。”</p>
方园低头，认认真真看了几遍，没看出多大差别。</p>
却没有多问，只道，“若非亲笔遗书，那黄启福服毒之事便有蹊跷了。还请国师随卑职去一趟大理寺。”</p>
无机也没多说，元三上前，将卷宗和册子拿起，便跟着方园走出了门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