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欣然看着她，嘴角挂着血，也不说话，只是笑。</p>
听到文敬之的名字后，又激动地将宓妃推开，“世子，世子！世子你来娶我了么？”</p>
宓妃一惊。</p>
再看裴欣然——已经疯了。</p>
她瞪了瞪眼，无力地往后退了两步。</p>
门口，秀露不放心地不住朝门上望去。</p>
就听“咯吱”一声，宓妃从里头走出来，身后还有裴欣然尖利的笑声。</p>
忙上前，“娘娘？”</p>
宓妃满脸疲色，摆了摆手，“莫要声张，明日……好好地将她送走。”</p>
秀露吃惊，“娘娘真要将六公主送去菩提庵么？那里听说是极苦寒的，只怕公主受不住啊……”</p>
宓妃红了眼睛，看向前方，“那我又能如何？我不是没想过保她。昨日事发后，我想着文敬之也是不错的，索性不如成全了她。”</p>
顿了一下，又生了几分恨意，“可就因着为成全她，皇上和太后现在都厌弃了我……我若是再似从前那般受尽人欺凌，不如倒叫我自己死了算了！”</p>
“娘娘，万不可说这样的话。”</p>
秀露小声安慰，朝四周看了眼，低声道，“方才让人查过，六公主跟前，有个姓宋的婆子，不见了。”</p>
“婆子？”</p>
宓妃脸上顿生警惕，“可知是什么人？”</p>
秀露摇头。</p>
宓妃皱眉，“立时查下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如此算计我！”</p>
……</p>
药香飘满的丰照宫主殿内。</p>
德妃一手端着一盅味道极好的鹅梨香，一手拿着香篆，慢条斯理地压着。</p>
忽而，闷咳一声，手里的香料，顿时全散了。</p>
她皱了皱眉，将手上的香炉放下。</p>
扭头端起手边的茶盏，才扫了眼不远处跪着的宋婆子。</p>
宋婆子不知跪了多久，腿都麻了，满头冷汗。</p>
察觉到德妃望过来，立时磕头下去，“娘娘饶命！奴婢，奴婢是真没想到太后会……”</p>
“怎么会没想到呢？”</p>
德妃笑了笑，放下茶盏。</p>
一句轻声问，却叫宋婆子浑身一颤，“娘娘饶命！”</p>
德妃摇摇头，“好好的计划，却叫你个蠢妇给糟蹋了。”又看向宋婆子，“你还敢叫本宫饶命？”</p>
宋婆子僵住。</p>
就听德妃带着病态的语气，虚弱而缓慢地说道，“本宫特意安排裴秋阳去翡翠湖，就是想让她瞧一瞧，她的男人跟别人是如何欢好快活的。再有宓妃好好的安排，文敬之娶了裴欣然那便是必然的。”</p>
“可为何，裴欣然却去了菩提庵，文敬之跟裴秋阳的婚事，尚未罢休呢？”</p>
“我要的是裴秋阳受尽折磨，亲眼看到她的男人背叛她，还要娶别的女人，将她抛弃，让她孤苦无依。可现在，只刺了她一刀，却没挖了她的心，你说，该怎么办呢？”</p>
宋婆子浑身发颤，此时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颤巍巍地说道。</p>
“都怪那个反口的小太监！还有太后找到的太医院的那个太监！要不是他们……”</p>
“唉！”</p>
德妃轻叹了口气，摇头，“这样没用的东西，拖下去吧！”</p>
宋婆子猛地瞪大眼，“娘娘饶……”</p>
却被一道黑影直接打晕，给拖了出去。</p>
灵枝走上前来，低声道，“娘娘，太医院的那个小太监，已经叫太后悄悄处死了。而另外那个临时反口指认宓妃的……”她顿了下，“不见了。”</p>
德妃从容的脸上神色一变，看向灵枝，“不见了？”</p>
灵枝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