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月看着傅青竹一笑:“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相比,现在的你是不是官威太重了?”
傅青竹忍不住笑了。
还真是这样。
和燕山月宁愿随意悠闲不同,傅青竹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一点都不能马虎,她从不要求别人,但这样的样子,本来就够吓人了。
回想当初,傅青竹想着怎么从天香楼里面逃出来,满腹心思的时候,反而比现在更容易接近一点。
更不用说在北山公的天渊楼里读书的时候。
此时,傅青竹突然笑着对燕山月张开双臂:“搬运吧。”
燕山月伸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抬起来,往前跑了几步:“走了走了。”
然后傅青竹就连忙让燕山月把她放下来。
这两个人本来就容貌出众引人注目,这下做出一般人见不到的奇怪动作,更是引来路人围观。
傅青竹连忙加快脚步逃走。
倒是燕山月在后面优哉游哉。
不过他看似悠然,其实脚下也不慢,很快就把刚才的目击者甩到后面,看不到了。
回到织造厂,两人在门口停下脚步。
傅青竹看着燕山月,叹了口气:“我听说你要去jdz。”
燕山月点头。
傅青竹收起脸上的感叹,露出微笑:“我想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我都是志在天下之下之人,当我们能够改变天下的时候,一定会再见面。”
燕山月笑着点头:“当然。”
然后两人就在织造厂门口分别。
傅青竹走进织造厂,燕山月独自离开。
……
离开苏州的时候,燕山月独自一人。
虽然他努力避人耳目,但还是没能躲过亲朋好友。
还有鲁吉钱千户。
燕山月倒是不在意家里长辈和唐辰几个朋友来送别,但他真的不想看到太监和锦衣卫。
更何况,如今燕山月已经不再是三府织造,和他们都已经没关系了。
但鲁吉一脸真诚地告诉燕山月:“在我心里,您就是唯一的三府织造!”
“您在哪里,我都愿意听您的话!”
鲁吉这话说得无比肉麻,燕山月一个字都不信。
然而其实,鲁吉说的是真的。
如今苏州织造这边,一切都是按照燕山月扫平松江杨家之后的安排进行。
无论燕山月在任何地方,这个安排之中的所有参与者,都只信任他作为主持者。
鲁吉是绝对相信燕山月的。
只不过太监的习惯是,说话怎么肉麻怎么来,所以燕山月根本来不及细想话里的意思,都恶心得放弃了。
最终,燕山月让唐辰他们帮忙照顾家里长辈,然后就纵马离开。
清晨上路,中午就到湖州。
燕山月一人一马,怀中带着画笔,虎符苍青古玉还有细软收在白云纱帐里面。
不止是轻车简从,简直就是两袖清风。
一路纵马,日夜不停。
白天还慢悠悠吃饭,在路上拦下行走的商人,打听往jdz去的道路怎么走。
晚上就放画鬼出来在身边看风景,一路狂奔,路边山水一闪而过。
中间碰上商人越来越多,燕山月的计划也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