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大多高墙大院,其间有不少苍翠林木,一看就像富贵人家聚居的地方。
又在青芦原里走了快半个小时,一长串骑兵队伍总算停在了一处临湖的大宅门前,朱红大门右边立着白玉石碑,上边刻着“永昌王府”四个大字,而门楣上的牌匾处却是挂着当今天子亲笔题写御赐的“镇岳观景”。
府中家臣早已提前得知世子殿下将要抵达,此刻大门洞开,私兵与管事分列两旁,摆开迎接架势。
云迟踩着梯凳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宽敞的青石街上打量眼前这处气派的建筑,心中有了些底气。
能在首都有这么大的产业,看来自己当人质的日子应该不会过得太艰难。
“钱叔,劳烦替我招呼众位明理司的将士们。”云迟向迎向自己的汉子吩咐道,同时转身向骑兵卫队微微行礼,“多谢诸位护本公子周全。迟舟车劳顿,身体有些欠安,便先行一步。”
永昌王府远比云迟想象来得规模巨大,不仅建筑众多,甚至还有一个占地颇大的天然湖泊。
云迟忍着不适继续在自己大院里转悠了十来分钟,这才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座落在湖边的单独院落。
再也没有心思与人客套,云迟也不管房内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婢女,一股脑地甩掉鞋袜,扑到大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明理司有常侍前来传信,说天子体恤云迟初来乍到,许他在府中休养半个月后在择日召他入宫面圣。
云迟正乐得与此,兴高采烈地接了旨后安心调整状态。
又过了三日,刚认识的丫鬟前来通报,说王家少爷登门拜访。
王家少爷?云迟当即反应过来。他认识的王姓就一个人,那就是觐天司派往天星宫的那个王修。
虽然这人曾说王家会在京城扫径以待,云迟一直以为这是客套话,哪知对方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他赶忙在陪侍的帮助下穿戴整齐,带着一帮子人呼啦啦往会客厅赶去。
当云迟踏入前厅之时,王修正一脸悠闲地欣赏着房间内的布置和书画。
“修观此间装饰安排气质淡雅高洁,想必云世兄定然也十分认同。”他瞥见主家进来,轻轻发现案前的茶盏,谈风吟月底客套起来。
云迟哪里懂这些,直接行礼后坐如主席,诚实道:“我刚到这几天,会客厅更是从未踏足半步,要不是丫头引路,我可能还要花些时间才能来见王兄。”
见对方面色一僵,云迟心中好笑,这才继续道:“迟尝闻‘情境交融’,想必是因为王兄心性淡雅,所以看什么都觉得高洁罢。”
王习之尴尬一笑,打了个哈哈:“云世兄真会说笑……”
云迟一时间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王少爷这么急着前来拜访,无奈维持着商业假笑,耐着性子与他废话了好几个回合,这才开门见山,坦言问道:
“王兄亲自登门,想必是有十分要紧的事与愚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