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位大纨绔肯定是在自己老子那里受了气,也或许是他那个肥硕的妻子更让他精神疲惫。</p>
即便如此,不过就在叶志坚略显不耐的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宋端午送的那件东西,放在叶天生的面前时,叶天生在仔细的把玩了几下后,却没有先点破,而是问道:“志坚!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这小东西肯定不是你那些个生意伙伴送的吧?!”</p>
叶志坚一愣,不由得点点头,而叶天生便接着说道:“商人嘛,都以利为重!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和物有所值,所以这类人送东西,只要把握一个基本原则就对了,那就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到这东西的价值,就是成功。但是你看这个酒樽,虽然有些价值,但是不好估计,而且像送这种剑走偏锋的东西,若不是朋友,就是那些个走浑路之人的癖好了,也或许是两者皆为有之,对么?志坚!”</p>
这一番话可是把叶志坚给说服了,他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赞道:“二叔果然慧眼如炬!”</p>
叶志坚的赞许仅仅是让叶天生略微一笑,倒不是说这赞许没有搔在他心田里,主要是像这样的话语,他兄长叶天云已然对他说了一辈子了,这老子说完儿子说,即便叶天生他再喜欢听好话,也得锻炼出免疫力来。</p>
这凡事不能有习惯,一旦习惯了,取而代之的恐怕就是麻木!</p>
叶天生倒是没有自谦,但也没有坦然,只是很巧妙的换了一个角度把话头又引回到了这酒樽的来历之上。</p>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他叶家白纸扇叶天生即便再慧眼如炬,但是若不知道这酒樽的前因后果,恐怕最终也只是一个盲人摸象的过程。</p>
于是当叶志坚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前因后果和自己与老赖、宋端午二人的交流过程一丝不落的都和盘托出的时候,叶天生在沉吟了片刻过后,突然坦然的莞尔笑了出来。</p>
他这一笑不要紧,可把叶志坚给笑纳闷了。</p>
“志坚啊!他这是在向你表态啊!”叶天生颔首轻笑的说了这一句,于是叶志坚更纳闷了。</p>
于是叶天生便接着解释道:“这酒樽啊,最初在古代的时候,本来就是权贵的专属物。樽者,尊也!这宋端午送你这么个东西,虽然价值看不出来到底几何,但是这意义却大!不过我倒是从中看出个问题来!”</p>
叶志坚忙问道:“二叔!到底是什么问题?”</p>
叶天生讳莫如深的一笑,道:“宋端午这是在事前安抚人心啊!”说着又叹了一句,道:“暴风雨在来临之前,总是会刮起信风事先通知海鸟的,而这个酒樽恐怕就是宋端午的这个意思!山雨欲来风满楼啊!”</p>
叶天生这一番话让叶志坚顿时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不是叶志坚对宋端午意思的恍然,而是在思考着宋端午到底会是采取什么动作,能让他事无巨细的摆平方方面面。</p>
要知道以前宋端午在插手任何事情的时候,可都是从来都没有关照过外人的脸色的,而此时这犊子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疑惑。</p>
叶志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被直觉占了上风,说道:“二叔!您可觉得,现在是和宋端午撕开脸皮的时候?!”</p>
叶志坚这话是询问的口吻,因为这里面毕竟还牵扯到一个项虞的问题,只要项家大小姐一天没嫁出门槛,那么叶志坚就一天不死心,更何况他比谁都明白,自己与项家唯一的牵扯,恐怕就是宋端午无疑了。</p>
一旦死开脸皮,这可就意味着叶志坚再名正言顺的走进项家,可就是千难万难的事情了,而这也正是叶志坚虽然询问自己这个当了一辈子白纸扇二叔,但口气却不甚坚定,甚至还有些惶恐的原因。</p>
不过白纸扇毕竟是白纸扇,自然能想到了别人心里去。</p>
叶天生是叶志坚的亲二叔,对于自己这个大侄子的心理自然拿捏的是十拿九稳,所以当他嘿嘿笑着,悠然的抿了口茶碗里的上好毛尖的时候,就只说出了一句让叶志坚倍感轻松的话语。</p>
“志坚!无论几虎相争,则必都重伤!而我们,先要看戏的作壁上观,至于说最后是不是坐收渔翁之利,这就看你了!”</p>
叶天生不愧是个老狐狸,在开导了叶志坚心结的同时,也把这个不允许叶志坚逃避的皮球,又踢还了过去!</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