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话语里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落地的时候,项齐的眼神就是一变,他自然听得出宋端午略带质问的意思,而他仅仅所能说的,只是一句:“这是我的工作!”,然后眼神就平缓了下去。</p>
从这一点上看,宋端午就不禁开始对项齐感到佩服了!从一开始的情绪波动到克制平稳,只用了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这点宋端午自认为做不到,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宋端午才清楚,用理论和挑拨是没法达到自己拖延时间以争取更大胜算的目地!</p>
因为项齐的心理,显然不是平常人可以比拟!</p>
“哦,这就好说了!”宋端午眉头一挑,眼睛瞥了眼地上的那些个东西,口风突然一转,说道:“那这些,也是你的工作么?什么时候您也变成送货的了!?”</p>
说着,眼睛轻轻一扫那些个东西,揶揄的意思表达无疑,而项齐在微微一愣过后,随即哈哈大笑起来!</p>
“不错,不错!”项齐笑着指点着那些个衣物和食品,笑道:“今天我来,还真就是只念旧情,不谈工作!”</p>
这话说的有点牵强,两个人只见过一面,打过一次交道,何谈旧情?只不过当宋端午意识到,这只不过就是项齐的缓兵之计的时候,那么宋端午所要做的,自然就是打蛇随棍上!</p>
这可是老赖的看家本事,虽然这么做有点无耻,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对付特定的人,却有奇效。</p>
项齐前来断然不是叙旧情这么简单,而当宋端午开始混淆视听的把感情和工作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不断的搅浑的时候,那么对于一门心思只想着攻破宋端午这个堡垒的项齐来说,无异于就是一个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无力结局!</p>
宋端午把身子往项齐跟前凑了凑,以一个外人看来十分暧昧,但让项齐感到十分别扭的距离悄声问道:“齐哥!你说我这次,还有救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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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端午这话是故意示弱,以探敌之虚实,但是在项齐看来,他的这个问题无疑是让他十分作难的,碍于身份和职位的限制,项齐自然是没法多说什么的,但是刚才自己明明说的是叙旧,那么按照感情的方面自己又是不能不说,所以当陷入了两难境地的项齐突然明白,敢情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那么他再看向宋端午脸庞,眼睛里就带着点玩味的味道了。</p>
他自然没有想到,一个跟自己妹妹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心思竟然阴沉到这个地步!现在虽然不敢说是老狐狸,但若积累了一定的人生阅历,那一定就是个妖孽!</p>
“这个···这个···这个···”项齐连声说了三个‘这个’,依旧没有找到一个权衡点,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虽然谈不上阴沟里翻船,但这一时语塞的感觉,却也是很不爽的。而他在宋端午的盯视中,最后也只得以一种更加亲近的距离趴在宋端午的耳旁,无奈但有些敷衍性质的说:“有没有救这个我不敢说,但是我能做到的是,你只要都坦白了,我尽力给你争取就是了!”</p>
这话可不敢让同事听见,否则的话即便是敷衍宋端午的言辞,项齐保不齐也得挨一顿批评外加检讨,这也就是为什么项齐在说这话时表现的十分别扭且尴尬的原因。</p>
不过项齐没有想到的是,这也正是宋端午想要的结果。</p>
这犊子坐直了身子,恢复了以前的距离,笑道:“齐哥,你可拉倒吧!你没听过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么!?”</p>
宋端午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是那个始终都站着的年轻男人却是勃然变色,不过项齐此时的表情却是能多尴尬就有多尴尬。</p>
见自己的目地已然达到,宋端午便知道自己该收网了。他突然又拉近了与项齐之间的距离,用一种很小,但绝对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齐哥,其实你不用瞒我了,能住进这里的,出去的把握都不大,而你们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自然也是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也没那个奢望,只不过在坦白和等待最后结局之前,我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如果了了,就死无挂碍了,那么交不交代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p>
宋端午这可是给项齐砌了一个台阶下,而项齐自然就是忙不迭的赶忙借坡下驴,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p>
项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沉重且富有正义的人道主义精神的,但是宋端午听后,眼睛里却是划过一次狡黠,说道:“我想见项虞!”</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