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有些安静了，起身看看，又无力地躺了下去。</p>
见他没问题了，李岩坐到了前座，戴上帽子，不闻不问了。</p>
"段天，你没事儿了？你可吓死我了！坏人，坏蛋！"</p>
段天慢慢起来了，晃晃脑袋，"我没事儿的，经过刚才的这阵子，我好像清醒了很多；我会让自己清醒下来的，晋瑶你放心吧！"</p>
晋瑶高兴地点点头，脸上泪痕兀自未干。</p>
人静下来，时间过得反而快了，不知不觉间飞机到了预定的机场。</p>
段天第一个就冲向舱门，却不知道怎么打开，还是李岩手疾眼快一下子打开，几个人快速冲了出去。</p>
这个机场不小，来来往往的飞机此起彼伏，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那架到了没有。</p>
晋瑶负责这个，他很快就通过机场的工作人员找到了飞机的架次，大声道："段天，你记住了刚才的飞机架次！我们要快速找到它！刚降落的！"</p>
段天点头答应着，开始注意观察起来。</p>
不让进入机场里面，只能从出口处来等，几个人出来了。</p>
"段天，看到那架飞机了吗？上面的人下来没有啊？"晋瑶一边找，一边问。</p>
段天有些茫然，四处看着却没有了目标。</p>
"打电话，再打电话试试！"见找不到飞机，晋瑶大声向段天说道。</p>
段天一凛，急忙拿出电话拨号。</p>
晋瑶的手机却响了起来。</p>
"段天，你怎么又不镇定了？打给司马小婉啊，你打给我干嘛？"</p>
段天才再次翻找，找到了司马小婉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p>
那边传来了微弱的应答声，段天急得直抓晋瑶的胳膊，大声喊道："小婉，老婆，你在哪儿，在哪儿啊？"</p>
"已经下飞机了？十六区，我立刻到！"段天开始向远处休息区跑去。</p>
晋瑶和李岩紧紧跟在后面。</p>
晋瑶已经察觉了，段天好像哪里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来，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p>
段天跑到第六区，开始到处找起来，边找边大声喊到："小婉，小婉，你在哪儿？在哪儿呢？"</p>
晋瑶急忙拉住他喊道："十六区，你跑这儿喊啥呀？"拉着他跑向了十六区。</p>
进了十六区，段天一眼就看到了司马小婉。</p>
"小婉，小婉，我来了！"</p>
司马小婉半躺在休息椅上，脸色无比憔悴，身边跟着两个外国人，一男一女。</p>
"段天，段天，是你吗？"她身子往前一探，直接向段天栽倒过来。</p>
段天急忙伸出胳膊抱住她，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小声道："小婉，不用担心，我来了，我就在这里！"</p>
"段天，好久联系不上你，那些日子你干什么去了啊？"</p>
"那些日子？"段天紧皱眉头，茫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些日子。</p>
晋瑶却看不下去了，司马小婉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要瞒着她的吗？</p>
司马小婉却摇头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现在总算是看到了你，真，真好！"</p>
说完这几句话，她整个人都倒在了段天的怀里，用力地喘起来。</p>
段天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p>
"段天，我可能不能陪着你过完以后的日子了；我得了癌症，坚持不了几天了，你看——"</p>
她用力摘下头顶的帽子，那曾经飘逸的长发已经全没了，脸上，手上也没有了一丝血色。</p>
看着她的脸，晋瑶伤心地蹲在一旁哭了起来，</p>
段天的眼泪奔流而下，紧紧地抱住她道："小婉，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你走我也跟着走！"</p>
"傻子！你跟我走什么？段天，我自己病了不算，还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会怪我吗？"</p>
段天用力地摇着头，大哭道："小婉，我永远不会怪你，你永远是我最爱的老婆！"</p>
司马小婉高兴地抱紧段天，流下了眼泪。</p>
没有人再说话，没有人发出其他的声响，大家都默默地流着泪。</p>
就连和司马小婉一起回来的两个外国人也泪如雨下。</p>
休息了片刻，她积攒了些力气，睁开眼睛继续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副总，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段天，我，——"</p>
她咳了起来，但力气很小，咳的声音都很轻，显然无法咳出来什么。</p>
段天扶起她，轻拍着她的背。</p>
"段-天，我能-遇到-你，能--，——爱上-你，是，这辈子的幸福！"</p>
又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段天，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一定要找个好女孩儿，别委屈自己，好吗？"</p>
这段话说得很流畅，晋瑶不由打了个寒战。</p>
"段天，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吗？你本来唱歌不好听，却还坚持要给我唱，那时的你，多顽皮！"</p>
段天又是一阵茫然，很快就坚定地道："老婆，小婉，我带你去医院，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p>
"不用了，来不及了！人都有这一天的，只不过我的这一天来的早些而已！"突然，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红晕，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起来，也有了力气。</p>
她坐起来，笑着道："段天，你不愿意说那天唱的什么歌儿，我却记得呢！"</p>
</p>
她轻声唱道："长长的头发，黑黑的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山上的格桑花开的好美丽，我想摘一朵亲手送给你..."</p>
唱着唱着，她盯着段天的脸笑道："你唱的不好听，却是我忘不了的旋律..."</p>
身子一沉，她的胳膊垂了下来。</p>
段天欲哭无泪，抱着她站在那里，仿佛周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