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满头问号。
什么叫“她猜?”她怎么晓得这条鲤鱼为什么在这里?
而且还是“嗖”一下出现,连个预告也没有。
不过,看他一副被人欠了不少钱的神情,姜夏心想,莫非他才刚跟别人吵架了?
此时已然知悉她心理活动的某龙,“???”
“本君恰好路过此地,顺带过来看看,”
瀛昼道,“听说你方才遇到了麻烦?”
姜夏颇有些得意,“你也听说了?今日码头上有个开饭馆的想诬害我来着,不过没有害成,现在他自己被官差带走了。”
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又问他,“是不是水里的鱼告诉你的?对了,说来也怪,我发现原来运河里也有不少鱼精呢,今日幸亏我听懂他们说话,才晓得真相是怎么回事。”
鱼精?
这话一出,正被她抱在怀里山君忍不住道,“吾还从未听说运河里有鱼精。”
“是吗?”
姜夏便看向瀛昼,“你应该知道吧?”
毕竟他们是同类。
瀛昼简直无语,“本君的同类,小江小河容不下。”
姜夏,“……”
好大的语气哦,鲤鱼也能这么傲娇。
某龙,“???”
这丫头,简直笨的要命。
又瞥见她仍将那只猫抱在怀里,还一下一下撸着毛。
要知道,他看到的可是那只金发蓝眸的男妖,被她揣在怀里,一下一下撸着头发……
忽然莫名有些来气,他道,“他有手有脚,成日抱着他做什么?”
姜夏浑不在意,又撸了山君两下,满是溺爱道,“猫咪多可爱啊!抱起来很舒服的。”
说着还向他递过去,“你要不要试试?”
瀛昼一脸嫌弃,连手都不伸。
姜夏哦了一声,“你是不是怕猫?”
猫爱吃鱼,所以鱼怕猫,也正常。
瀛昼,“???”
“谁告诉你本君是鱼?且谁告诉你鱼怕猫?”他皱起了眉。
姜夏觉得他嘴硬,“那你为什么不愿抱山君?”
他斜斜瞥了那只金毛妖猫一眼,“本君嫌他。”
姜夏气不过,“我天天给山君洗澡,我们明明是全顺河镇最干净的猫,你凭什么嫌他!”
某龙,“???你给他洗澡?”
姜夏点头,“当然了,而且我们山君吃的是小鱼干喝的是牛奶,也从不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干净很干净的。”
“凡世不是讲求男女授受不亲?你居然天天给他洗澡?”他愈发不可思议。
姜夏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它只是一只猫而已啊!”
话音落下,事件焦点某猫也开口道,“对,吾只是一只猫。你们何故为吾争论不休?”
瀛昼,“……”
姜夏,“……”
对哦,这对话的走向为免太奇怪了吧!
姜夏瞅了瞅瀛昼,心道今日这人如此能抬杠,莫不是真跟人吵了架心里不痛快?
瀛昼,“……”
这下似乎真有些说不清了。
姜夏只见,那人忽然就转了画风,道,“本君大老远来了,可否倒碗茶喝?”
“……”
虽不知这又是什么路数,但她还有个愿望没实现呢,闹得太僵也实在不好,于是也换了笑脸道,“是我招待不周,你先坐,我这就去烧水。”
朝厨房走了两步,又折返问他,“你今天可有空留下来吃饭?”
这一句其实真是客气而已,没想到他竟点了头,“那就有劳了。”
姜夏,“……”
怪事!今日居然如此反常?
但话都已经出了口,她只好生火煮茶,又提着猪蹄膀进了厨房。
灶中火旺,姜夏将猪蹄膀飞水,再熬糖色下香料,忙得有条不紊。
院子里,瀛昼将目光转向正窝着打盹的猫。
山君忽然就觉得一股威压袭来,不由想跑。
然未等挪动,却听一道声音钻进耳朵里,“既为妖,何故待在人间?”
那声音只有它自己能听得见,厨房里的姜夏竟浑然不觉。
山君一愣,刹那间又察觉自己仿佛被钉住一般,竟然动不了了。
难道……是桎魂术?
此乃强大的仙术,无论是谁,一旦被困,只能任凭施法者操纵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它只好道,“因为吾喜欢人间。”
瀛昼垂眼看它,“你已经一千七百多岁,再稍加修炼,便可得道成仙。为何不找个僻静之处静心修行?”
山君一副没兴趣的样子,“吾只喜欢热闹的地方,僻静处又没人说话,还不闷死吾?再说,也未必人人都想成仙。”
瀛昼哦了一声,“不想成仙?那你修炼做什么?”
“不想死呗。”山君有些敷衍。
话音才落,那仙术的桎梏忽然又紧了一层。
瀛昼不满意它的态度,“你出身何处?流连人间究竟想做什么?”
猫已经不耐起来,却也不愿老实回答,只道,“你管的有点宽了吧?人间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吗?你一个神仙还整天来呢!”
瀛昼冷笑一下,“这天地间能管得着本君的只怕还未出生。”
山君气鼓鼓,“吾也没做有违天道之事,凭什么被你这般盘问!”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响起,姜夏忽然从厨房里出来了,见一人一猫呈现出对峙的样子,不禁一脸疑惑。
桎魂术陡然消失,某猫喵呜一声,迅速从院中逃了出去。
“没什么。”瀛昼端起茶杯,轻描淡写。
姜夏奇怪道,“饭都快好了,山君怎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