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唐琼端坐一旁,仰首不语。后来见西门颂太过嚣张,才出言劝说一番。朝堂草草散去。
丞相孟仁托病不上朝,可下午时丞相府发来表书,称:丞相府认为,牧王年轻有为,不但应该支持他建国,而且还要给牧王正名,恢复赵姓,并把其母陈氏灵位搬进皇室宗祠。
三大门阀态度不一,顿时引发许多传闻,坊间讨论激烈,各种传说不胫而走。
有人说:梁朝出了逆臣,占据边陲重镇,拥兵自重对抗朝廷。
又有人说:陈牧就是赵牧,被人戕害逃至西域,历尽磨难生存下来,励精图治称王建国,其实那才是皇室正统。
还有人说:唐氏门阀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养了一个白眼狼不说,还把西域弄丢了。
再有人说:梁朝皇帝太窝囊,老天爷看不下去,所以才让皇子牧重新崛起,振作朝纲。
各种传闻很快扩散,自然逃不过保密局耳目,书信飞来敦煌,落在陈牧案头。
陈牧对这些“采集”而来的民风一向很有兴趣,看得津津有味,曹轻伶觉得陈牧这人不同寻常,暗暗一笑。
陈牧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他的书房外面就是会客厅,而会客厅也是含香的办公之地。
也就是说,外人来见陈牧,只需路过秘书郎大厅,再经过含香同意,便可见到陈牧。
而陈牧的书房门平时是常开的,对客厅里的事几乎了如指掌。当含香听到有人报门时,陈牧也能听到。包括二级秘书郎跑到含香这里汇报工作,陈牧也能听得大概。
这样一来,极大提高效率。
而有些人是无需通报的,比如瘸子、张邯、钟离香、小环,当然还有礼婢曹轻伶。
龙武军总监军曹圣平时深居简出,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拒绝陈牧的好意,他没要独门独院,而是在秘书郎大厅里隔断出来一个小屋子。平时进进出出的,都是他手下的扈从。而他却好似畏光一般,很少出来行走。
这个人颇显神秘,而且对龙武军的事,他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
需要他签字的文书,几乎毫无例外都给通过,唯独有一次没通过,是因为秘书郎不小心写出了一个错别字。为了这个错别字,他写出了一篇文章,猛烈抨击秘书郎的马虎。
从此一件小事,陈牧觉得曹圣这个人有点意思。
“轻伶,你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怪怪的。”陈牧对曹轻伶道。
曹轻伶一笑道:“我本庶出,曹家能承认我,就已经是修来的福分了。”
陈牧悲悯地点了点头:“详细说说。”
曹轻伶柳眉轻颦:“家父就是庶出,无能而多病,在曹家毫无地位可言。在我五岁那年他就不在了。我娘是个奴婢,受她影响,我也是个奴籍。曹家人不把我当姑娘看,在我十六岁之前,一直都是奴籍。后来还是曹圣帮我,才脱离奴籍。”
“哦?”陈牧一笑道:“在你十六岁的时候,曹圣才十二岁。他如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