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浅夕稍作沉默。</p>
萧敬盯着她,初永年却平静着,只管看向初月晚。</p>
她手里有没有证据,想必小皇妹已经知道了吧。</p>
所以才敢今日在父皇面前演出这样的戏。</p>
初月晚发现了初永年的注视,这种冰冷的目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p>
她读得懂别人的意图,二皇兄是想让自己死的。</p>
但是二皇兄这种攻击性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出现在面对太子哥哥的时候。</p>
这就好,这样就是她所希望的。</p>
初永年被她的态度弄糊涂了,怎么好像她并没有危机感,也没有期待的模样,反而是欣慰?</p>
这一切的结果,会让她如释重负吗?</p>
“没有证据。”初浅夕说。</p>
老皇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p>
“八公主没有证据,就发出如此指控,无异于诽谤!”萧敬长出了一口气。</p>
“我并没有说过,萧家军一定有走私火器的罪名。”初浅夕道,“真难道不是信王猜测的么?”</p>
初永望也微微摊手:“本王也不过好奇,问一问八皇姐罢了,若没有此事,皆大欢喜。”</p>
他如今的态度略带戏谑,那么一瞬间,竟有几分像从前的初永年。</p>
老皇帝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儿子如此强硬过,似乎从东宫里放出来之后,他就学会了某种生存之道,开始大杀四方了。</p>
这不由得让他惊喜,却又有几分疑惑。</p>
“父皇。”初永望道,“虽然没有证据,儿臣也不敢妄加指控,但既然受贿偷运是事实,那么别的事也未尝没有可能,此事事关重大,还应细细查证。毕竟云锦书的来信中提及达沓的五王子手中有很多大皋的新式兵器,若非偷运怎么可能到得了那些人手里?这件事,我们可是有证据的。”</p>
老皇帝捋须冷哼。</p>
萧敬浑身冷汗。</p>
“的确贾家军此行缴获了部分火器,已经分门别类,将记录传回京城。”老皇帝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达沓边境屡屡受到达沓进犯,若监守自盗,为何又要把这份证据拿给朕看?北部真颂国与达沓相去甚远,冰天雪地车马不通,火器也无法保存。若要走动,怕也只能选择托玻。”</p>
萧敬听罢,汗毛直立,冷汗都流不下来了。</p>
是啊,按照皇上往常的脾性,怀疑什么事,根本不需要证据。</p>
若他想整饬,就算硬安一个证据,也不是没有过。</p>
现在就只能看皇上究竟想不想动萧家了。</p>
“定南公,你紧张什么。”老皇帝笑道,“萧家为朕守天下,也是世代之功了,朕怎会不看萧家祖祖辈辈的面子,故意为难你们呢?”</p>
“皇上明鉴。”萧敬叩拜。</p>
“老二,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老皇帝指指初永年。</p>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初永年道,“萧家若犯下偌大罪行,儿臣绝不姑息包庇。纵然萧家是儿臣母妃之族,也不可动摇儿臣对父皇,对大皋的一片忠心。”</p>